没见着他的时候,会想到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点点柔情,会回忆他于祭台跃下及时救她的矫健身手,为何真的见面相处上,又哪哪都不自在?
秦雪若想不通,憋闷难受无处发泄,从山洞里摸了根枯枝戳着火堆玩。
「小心,别被火星子溅到。」
禹应焕才出言提醒,秦雪若便戳起来几点跃动的火星,空间狭小,躲闪不及,放弃挣扎准备等着被燎了,禹应焕的大手覆在了她的手上,将她护了个严实。
「疼吗?有没有被烫到?」秦雪若手一松丢了小木棍,连忙检查着禹应焕的手。
她没有想到禹应焕会替她挡。
这般微不足道的举动,却让她心情复杂,百感交集。她听过宣于岚之说的禹应焕很多坏话——也不能说是坏话,宣于岚之仅仅是把禹应焕做过的事情重复了一遍,听起来足够令人胆战心惊。
所以每次秦雪若尝试着想禹应焕再把关係处得好一点,总是临阵退缩,害怕畏惧。
可是,这小小的举动,又令她动容,因为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的所有行为都处于本能的支配下——禹应焕的本能,是护着她。
「不疼。」
不疼归不疼,肉体凡胎,又不是铜铁做的,立竿见影地被燎出了几个小水泡。
「我去给你找找治烫伤的草药。」秦雪若着急忙慌准备扒拉随身带的小药包,禹应焕阻止了他的动作,欲言又止。
秦雪若望着他的眼睛,示意有话可以说出来。
「我……我听人说,受了小伤,被娘亲吹一吹就不疼了,我没被人吹过,不晓得是否真能止痛……」
说到最后,声若蚊吟,禹应焕耳根子烧起来。
他也不知怎么了,可能是他们离得近,气氛自然而然地暧昧,让他胆大妄为,想要索取更多。
想把世间没体验过的情爱关心,报复式地都尝回来。
带着卑微和渴求,向面前的圣女索取。
一点点,他就要那么一点点。她不是对别人很好么,不是可以为别人出生入死么,那让他舒服好过一点点行不行……
野狗只在暗处窥伺过别人的幸福。
会嫉妒,会想要破坏,会假装不在乎,终究是想品尝下那般滋味。
秦雪若的心猛地传来针扎一般的疼。
她说不清楚为什么。
眼底泛起了带起咸味的泪水。
好像她和禹应焕,有着更深的羁绊,他们不仅仅是一纸婚约和当过一阵子假夫妻的关係。
她的心臟,似乎在别的时空,为他狠狠地牵动疼痛过。
她无言地捧着禹应焕的手,轻轻呼着气,控制力量,吹得太狠了怕吹破了皮,儘量离得远些,保证她吹的气到了禹应焕的皮肤上是凉凉的。
「真的。」禹应焕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物。
他在说什么是真的?
秦雪若眨了眨眼。
禹应焕如拨云见日,杀神向来阴云密布的脸孔,浮现了幼童般的澄澈欢喜:
「受伤了被呼呼,真的会不痛。」
第17章 .带你回家罩着你
秦雪若生出了无限怜悯。
揉了揉他的发心:「你要是生在我们水镜族就好了。」
水镜族总体氛围较之那些舞刀弄枪的大族来说平和很多,良田万顷,冬暖夏凉,族人至少不愁吃喝,上到八十老人下到八岁小孩没事干就研究研究占卜和医术养生,人人乐呵呵的,实在不想干正事也行,招猫逗狗清风作伴消磨着好时光。
认识不认识的人,都能笑着打招呼,再分享一下采撷到的野果子。
比北境风里来雪里去,为一口生存资源争得头破血流好多了。
禹应焕生在水镜族,便不会再有仇视亲子的父亲,满身戾气在水镜族那片温柔的土地中会很快消散。
秦雪若支撑着禹应焕的嘴角:「我没见过你笑起来的样子,不如你笑一个给我看看?我们水镜族里就没有板着脸的。」
好奇怪的要求。
禹应焕就算笑也是冷笑狞笑。
既然秦雪若提出了要求,他便尝试着满足,牵动嘴角,万分僵硬。
「哎呀,你笑得开心一点嘛。」
「找不到开心的感觉。」
「那你学学我,笑起来的时候,不仅嘴巴要笑,眼睛也要笑的。」秦雪若托腮,对他露出一个标准的笑颜。
眼角眉梢满是柔情。
眼睛也亮亮的,这就是她说的,「眼睛也要笑」?
禹应焕学起上阵杀敌的本事很快,偏偏被一个简单的表情难住了。
脸部的肌肉不太受控制。
可是,望着面前佳人的笑颜,他被传染到,欢喜,快乐,嘴角轻飘飘跟着扬了起来。
笑容幅度不大,却已是难得的进步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秦雪若面对他的进步很有成就感。
她教会了冷麵杀神如何去笑,还不把其他人的下巴惊掉。
「还是你,笑起来,好看。」禹应焕骂人的时候,训斥手下的时候,没事找事和其他阵的人斗嘴时,都伶牙俐齿巧舌如簧,现在却如同被结巴上了身。
就是想夸她,想让她开心,想让她知道她在他心中的好。
但他也晓得温情脉脉的话从他嘴中说出来有多离谱违和,所以一字一句,轻之又轻,好让她知晓心意,不被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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