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王爷。」
福喜起来之后就退到了一边站着,等候宋延发落。
「魏长临。」宋延唤道:「你可认识此人?」
魏长临将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翻,「请问,这位是?」
听到魏长临的问询后,福喜彻底绷不住了,眼泪哗哗地夺眶而出。
麦冬指着哭的稀里哗啦的福喜道:「你再仔细看看,他是谁?」
「草民应该认识他吗?」魏长临想着莫不是来寻仇的,「他怎么哭了,我们之前有过节,看到我没死很伤心?」
「少爷。」福喜噗嗤一下就跪在魏长临脚边,「您真的不认识小人了吗?」
「啊?」魏长临眨眨眼,「什么情况?」
「小人是福喜啊!」福喜哭的两眼通红,「您的贴身小厮啊!」
「快起来。」魏长临连忙从椅子上起来,弯腰拉人,「我这不是脑子出问题了,以前的事都忘了,别往心里去。」
听到魏长临的话福喜很快就又笑了起来,「少爷,您没事就好。」
但很快又悲伤下去,「只是,您的脑子…
「我的脑子啊,没什么大碍,就是把以前的事忘了,要不了多久应该会好的,吧。」
「麦冬。」宋延道。
麦冬会意,立即将两人拉开,问道:「福喜,昨日你说你家少爷是被人杀…害的,此话可真?」
福喜闻言又要下跪,却被魏长临拉了一把。
人家没让跪,就不跪了吧。
福喜疑惑地看了魏长临一眼,却不敢多问,只认真答道:「回大人话,小人也不敢确定。」
麦冬:「此话怎讲?」
福喜又看了魏长临一眼,见对方没反应,才道:「少爷遇害前不久同小人提起过,说有人要害他。」
「是吗?」宋延看向魏长临,「可有此事?」
魏长临道:「王爷在问草民吗?」
不然呢?
宋延不语,魏长临只好答道:「回王爷,草民不知。」
宋延:「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魏长临:「草民若是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奈何草民真不知啊。」
宋延并未与他过多纠缠,只道:「麦冬,继续。」
麦冬点头,「福喜,你家少爷可有说过是何人要害他,要如何害他,何时害他?」
福喜摇头,「回大人话,少爷只说有人要害他,却并未同小人多说。」
麦冬:「为何?」
福喜:「少爷说,不想小人捲入其中,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麦冬:「既是如此,又为何要告诉你有人要害他?」
「小人不知。」福喜道:「或许是想着若他遇害了有人能替他申冤。」
「可是。」魏长临道:「这样的话岂不是也让你捲入了其中?」
福喜看着眼前让人陌生的魏长临,鼻头不禁酸了起来,「少爷是个善良的人,或许是想让小人注意安全吧。」
宋延道:「魏长临死…被害后,可有验尸?」
当着活人的面说验自己的尸难免有些冒犯,可魏长临却不以为意,「草民刚好也想问这个问题。」
却被宋延抢先了。
福喜道:「回王爷,并未验…尸,少爷出事后老爷叫来大夫,看过之后只说突发恶疾,然后就开始料理后事了。」
魏长临这次抢在了宋延前面:「府里竟没有一人质疑?」
福喜摇头,「没有。」
不对劲,很不对劲,为什么福喜刚一告假,魏长临就突发恶疾?
宋延似乎也想到了这点,他道:「事发当日你在何处?在做什么?」
福喜道:「回王爷,那日小人家中恰好有事,帮少爷买回包子就告假了。」
宋延道:「那日家中有何事?可有人证?告了几日假?」
福喜道:「回王爷,家父生病了,家母写信来让小人回家照看几日,小人向少爷请了三日假,三日都呆在家里,小人村里的邻居都可以为小人作证。」
麦冬道:「三日假结束,你回到府上,发现魏长临已经死了,你得知他死于恶疾之后就起了疑心,于是就来大理寺报案?」
福喜:「一切正如大人所言,少爷身体向来很好,怎么会突发恶疾呢?一定是的被人害的!」
虽说福喜也不明白为何魏长临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还丢了记忆,但突发恶疾这种说辞根本就是骗人的。
魏长临道:「魏长临刚说完有人要害他,没过多久他就死了,所以你就坚信他一定是死于他杀?」
魏长临完全将自己置身事外,把自己当做旁观者来看待此事,怎么看都很奇怪。
到底是脑子坏了,还有另有隐情?
宋延被他搞糊涂了,他从未见过如此让人看不穿的人。
「是…是的。」福喜觉得魏长临更陌生了,冷漠的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小人就是觉得少爷不可能突发恶疾。」
「既是如此。」宋延道:「麦冬,去请李太医。」
麦冬拱手,「是,王爷!」
魏长临突然想起李太医帮他把脉时恨不得掐死他的那种感觉,瞬间头皮发麻,「请李太医做什么?不会又要给草民看病吧?」
「福喜不是说了,草民身体好得很。」魏长临站起来,转着圈让宋延看,「再说了,草民一直在王爷眼皮底下,草民是好是坏王爷不是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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