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女子可需要下官做些什么?」
「不必如此, 大人唤宁即可。」江宁安排道,「现下需要大人帮忙确认蜀郡中有多少人发病了。」
李泰:「女子放心,我会儘快统计清楚的。」
「大人让手下的人注意安全。」江宁回忆起血吸虫传播途径, 说道,「这邪物以吃食和水源寄生人体, 只要煮熟饭食喝烧开的水, 便不会感染。只要不接触病人的粪便唾液一般不会感染, 不要过分担忧。」
李泰:「我记下了。」
安排完李泰后, 江宁转头看向陈吉和夏无且:「接下来我们要辛苦了。」
「辛苦一点倒没什么, 」陈吉环着手臂,「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江宁早有准备,一通乱编道:「自古巫医不分家, 楚国善巫, 说不定我是耳濡目染啊。」
「原来你是楚国人。」陈吉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难怪你会清楚这么邪门的事情。」
夏无且:「既然女子了解此病, 那我们全力配合便是。」
江宁笑了笑:「既如此, 我们就别耽误时间了。先想办法治病和防止疾病蔓延吧。」谁曾想当年小陛下点明玉笄的来历,会在今日帮她一个大忙。
三人回到了传舍, 便开始研究治疗血吸虫的办法。
处理传染病的首要问题就是切断传播途径,控制传染源。
「不是说人与人接触没事吗?为什么还要控制病患动向?」陈吉蹙眉。
「人员流动总是会产生不确定性。就比如说血痰沾染上在谁的身上,便有可能让另一个人感染。而且也不是每个人都心地善良。」
夏无且说的隐晦,但江宁明白,有些人知道了自己身患重病而根本治不好的话,就会萌生出一种「既然我活不了,那就都别活了」的阴暗心理。
「啧,也是。算我问了个傻问题。」陈吉摆了摆手,「不管那些糟心的人了。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做吧。」
江宁:「陈医师有何见解?」
「按你说的,所谓的『邪』类似虫子,跟虫子有共同点,那我们就要找到源头并消灭它们。否则这病不会有绝迹的一天。」陈吉说道。
夏无且:「我赞成陈医师的想法。李大人去统计了患病人数,相信很快就能知道整个蜀郡的状况,将病患的情况分出轻重,再对症下药。」
「药又该用什么药呢?」陈吉颇为头疼。
江宁心道,我倒是知道治疗药物,但这个时候造不出来啊。她想了想说道;「既然是驱虫,先试试驱虫的草药吧。另外没得病的人也需要预防感染的药物。」
「驱虫的我们备了不少。」陈吉看向江宁,「这倒是多亏你了。你早有预料?」
「我又不是太史,不会掐指算命。带驱虫的药物,实在是因为听说蜀地的蚊虫厉害。」江宁托腮,「算是误打误撞。」
夏无且:「另外刚才那位病患的脉象有肝肾亏虚之象。我想我们还得准备些调养肝肾亏空的药物。」
陈吉捏了捏鼻樑:「止咳的药也需要。病人常咳恐伤肺腑,也需准备养肺之药。我猜郡中的草药不够用,得去挖或者调别的地方的草药。」
「二位先把所需药材写在纸上,明日请抬手传回咸阳,请相邦拨药。陈医师也别急着入山,我们先确定山上源头在哪里,避开那些地方。另外还要准备一些进山工具和药膏。」江宁安排道。
陈吉:「既如此,我们分头行动吧。」
夏无且和陈吉负责专心调药,江宁则负责其他大小事项。
在李泰的府中,她看到蜀地各带的病情,以及轻重症人数。忽然一本关于石灰的上书引起了她的注意。她问道:「大人现在城中可有白灰?」
「有的。」李泰回答,「女子要用白灰?」
被石灰一提醒,江宁想到了草木灰。她道:「白灰和草木灰能杀虫。以后病患的如厕每天都要撒白灰,被邪祟污染的地方也要撒白灰,水田用草木灰铺盖杀邪。」
如此一来,切断污染源和处理污染源的问题就解决了。信仰问题由李泰调和一时半会儿闹不出什么动静,剩下的便是救治病患和预防虫子的药了。
她打算去蜀地东边找一找青蒿,若是没记错青蒿有抑制血吸虫的作用。
因为寻找草药的地方,是丛林,会在不经意间靠近多水区,容易感染血吸虫。所以在去找草药之前,江宁找高尧做了小香炉,每个人拿一个,里面要焚烧能驱虫的干草,以防蚊虫带来血吸虫卵落在身上。
尤其是临出发的前一天,她更是让每个人穿好衣服,儘量不要裸露皮肤。
「女子,采药如此危险,不如你留在这里,我去找。」王贲有些担忧。
江宁反问:「郎中你觉得一个将军不身先士卒,还会有人愿意为他卖命?」
「可是——王上那里要如何交代?」
听到嬴政的名字,江宁抿了抿嘴唇不说话。毕竟在这个时候感染上了疾病,确实有死亡风险。
王贲见江宁有所鬆动,低声劝道:「王上本意是让女子避险,而不是让女子进另一个险境的。」
「郎中将好心,仆自然明白。」江宁看向茂密的丛林,淡淡道,「但仆若是一直缩居在后方,只怕不是先感病而死,反倒是横死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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