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国境内的刺杀也是华阳夫人做的?」嬴政忽然说道。
吕不韦大吃一惊,追问:「刺杀?什么刺杀?」
嬴政顺着吕不韦的话,慢慢地将自己和母亲遭遇刺杀的事情讲了出来。
只见吕不韦越听脸色越是沉重,最后怒道:「华阳夫人欺人太甚,公子是秦国血脉怎能痛下杀手!」接着又表忠心道:「夫人放心,公子与臣会竭尽全力保护你与小公子的。」
江宁:「……」要不是场合不对,我都要高呼精彩了。一招金蝉脱壳将锅漂亮的甩在了华阳夫人身上,又顺势点燃赵姬的华阳夫人的敌意,好让两人鹬蚌相争,自己渔翁得利。
说实话,要不是自己知道未来走向,甚至吕不韦的谋略,恐怕也得像赵姬一样被他这套说辞忽悠过去。
想到这里。她又不禁敬佩地看了一眼嬴政,她是观棋人所以能很快洞悉全局,可是小陛下是局中人竟然也能看到全部,不愧是金大腿,就是靠谱。
江宁刚一出门,便看到负责传舍中事宜的夏典客正看向自己,她眉头上扬有情况?
嬴异人踏着暮色出现在传舍中,一见到赵姬母子变红了眼。他将母子二人搂在怀中感慨苍天有眼,让赵姬母子平安回到他身边。本来是十分动人的重聚场面,但江宁偏偏生不出感动的情绪。
相比于赵姬和嬴政的两次重逢,嬴异人重逢时的样子,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也许是知道了嬴异人的目的,让她觉得这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别有用心。
江宁长舒一口气,只觉得有些可悲。到底是在权力面前,其他的都不再重要。也许午夜梦回时他会担忧自己的妻儿,但他绝不会为自己选择而后悔。
嬴异人到来本应准备一顿丰盛的餐食,但他尚在孝期只能粗茶淡饭草草的吃一顿了。重新吃粟米粥的江宁差点没哭出来,真是由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吃了个七八分饱后,她边走路边琢磨造纸,大约是赶不上面见秦孝文王的时候了。不过,纸这个东西什么时候献上都不算晚。她可以先做出来,再让小陛下寻个恰当的时机献给嬴柱。
走到转角的时候,冷不防地碰到了本应该陪同在父母左右的嬴政。他坐在长廊上,双手搭在腿上,神色淡漠地仰望着天空。
今日是月初,漆黑的夜幕中只有群星璀璨。时隐时现的星星,好似小陛下忽明忽暗的心情。
她忽然觉得小陛下实在可怜,以前在邯郸的时候一直期盼着能够一家人团聚,却发现父亲早已与记忆中的人截然不同。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但在真真正正地看到父亲的那一刻,心中的期待下全部泯灭了。这种失落感恐怕非局中人,便不能感同身受。
「宁?」嬴政转过头歪着头看向她,「你一直站在那里想什么?」
意识到自己被发现后,江宁堆起笑容:「啊,只是在想有什么东西能代替豆饭。」
「恐怕不行,守丧期间,禁食色。」嬴政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江宁摸了摸鼻子,跪坐在了嬴政的斜后方。
嬴政抿了抿嘴,似有不满:「你又变得循规蹈矩了。」
江宁耸肩:「只是不想惹麻烦。毕竟从现在起公子还有公子身边的人的言行都不会被拿来做文章。」
嬴政转过头不说话。
「公子不开心?」江宁试着询问。
「谈不上开不开心。」嬴政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非要说的话,只觉得眼前的咸阳跟想像中的咸阳不一样罢了。」
江宁听得一阵心酸。
「你说明天大父见到我,会问我什么呢?」嬴政随口问道。
江宁愣了一下,嬴柱要见嬴政?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而后她又想到了嬴异人是在陪同嬴柱会客结束后才来的,应该是对方带来的消息。
她垂下眼眸心道,嬴柱大概是听到了城门外的事情心生好奇,所以想见一见这个素未谋面的孙儿。这也许是件好事。
「仆想,太子的问题大抵不会很难。公子是可以应付得来的。」江宁轻声说道。
嬴政闻言笑道:「你未免也太相信我了。万一就是没让大父满意呢?」
「不满意就不满意了,」江宁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大不了仆陪着公子东山再起。」
嬴政看向江宁,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哪有你这么鼓励人的?」
第19章
第二天一早,江宁便跟着下人们一个准备赵姬母子面见太子嬴柱的衣服了。看着左一层右一层的丧服,她不禁嘴角抽动当古人还真是一门学问,这还能走得动路吗?
嬴政看了她一眼后,拍了拍自己的丧服,嘱咐道:「进了秦宫后,待在原地不要动,等我去找你。」
江宁心中欣慰,看来我抱大腿抱的还是很成功的,至少小陛下还担心我的安慰。
「是,仆知道了。」江宁扶正了嬴政头上的孝帽,又嘱咐道,「公子天资聪慧,太子会喜欢你的。放宽心,一切会得偿所愿的。」
嬴政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她,缓缓道:「我还以为你只会说俏皮话呢。」
江宁:「……」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喜剧人形象吗?我明明很靠谱的。
「走了。不要耽误了时辰。」赶在自己抱怨前,嬴政先转过身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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