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看人的?!」褚棣荆怒色骤增,厉声道。
木头反应过来,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刮子,却又被皇帝的怒气吓的颤抖着跪下,哭着求饶道:「陛下,都怪奴才,是奴才没有看好人,才让主子发了烧。」
褚棣荆也没空搭理他,他把黎言滚烫的身子揽进怀里,又用被子裹好,冷声道「去把军医叫过来。」
「是,是,奴才这就去叫。」木头哆哆嗦嗦地下了马车,软着腿去叫人。
褚棣双手箍着他细瘦的腰,怜惜地看着怀里的人,觉得他的身子也太弱了,不过是上午做那些事受了些风,这便发烧了。
马车外,军医正在给一位士兵包扎,旁边站着柱子一样的秦霄,木头焦急地要哭了,他哽咽道:「秦将军,主子他真的发烧了,是皇上让我来叫军医的。」
秦霄丝毫不为所动,他冷冷道:「你没看到军医正在给我的士兵包扎吗?更何况,发烧而已,又死不了人。」
「可是,可是,是皇上让我来叫军医的。」木头结结巴巴地解释,他也只能用皇上来压人了。
秦霄这下又不搭理他了,没有秦霄的准许,军医也只能先给士兵包扎。
他焦急地等着,这都过了多久了,刚想再次催,那个军医就站起来道:「将军,已经包扎好了。」
秦霄看了一眼那个士兵,半晌,才点头道:「嗯。」
木头连忙拽着那个军医就往马车那边去。
马车上
「怎么这么久才来?」褚棣荆淡漠着眼皮,冷冷开口。
木头委屈道:「方才军医在给一个士兵包扎,是秦将军不放人,这才晚了些。」
褚棣荆皱眉片刻,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没有再为难他,他把黎言的手从被子里捞出来,握在手心里,露出手腕,对太医言简意赅道:「他发烧了。」
第7章 他是小时候救过自己的人
太医行过礼之后立即低下头,恭敬地把脉。
太医把了片刻,心下瞭然,收回手,对皇上道:
「皇上,这位……公子,本就身子弱,再加上劳累过度,受了风寒,肝脾受虚,所以才发了热。」
褚棣荆料想也是这样,他淡淡道:「嗯,去开药吧。」
太医退下之后,褚棣荆一直抱着怀里依旧昏沉的人儿,直到太医把药送过来,给昏迷的黎言灌了药,才放下心来。
「皇上,秦将军说他有要事求见。」钟牧在外边低声道。
褚棣荆皱眉,道:「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秦霄一身寒气从外边进了马车,褚棣荆默不作声把怀里人裹的紧了些,随意道:
「找朕何事?」
秦霄依旧是冷冰冰的样子,只是待看到了他怀里抱着的人时,皱了皱眉,觉得褚棣荆不该沉溺于美色。
「其他将领不敢来问你何时启程,便让我来了。」
秦霄与褚棣荆是年少相识,互相帮扶,也只有他敢不对褚棣荆行礼,所以这种时候,那些将领都会让他过来。
褚棣荆正要回答,却发现怀里的人动了动,他立刻低下头查看他醒了没有。
一旁的秦霄见状心里鄙夷了一瞬,罕见地露出不屑的表情来。
黎言喝了药,迷迷糊糊地觉得热,便伸出了一隻未着寸缕的手臂,但是人没有完全醒过来。
褚棣荆措不及防见到一隻手臂伸出来,连忙捉住了要塞回被窝,却见他手臂上赫然有一块浅红色的胎记,与周围冷白的皮肤格格不入。
他愣了一瞬,随即捏住他的手腕,要看清楚。
之前他怎么就没发现呢。
秦霄被那片白晃了一眼,再漫不经心地细看的时候,一块熟悉的胎记赫然入眼。
瞬间,他像是被石化了一样,连心跳也漏了一拍,呼吸也近乎停止了。
怎么会这样?!
胎记怎么会在他身上?!
或许是太震惊了,他连什么时候褚棣荆把他的手臂塞回被窝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褚棣荆叫了他。
「秦霄?」
褚棣荆看着莫名其妙跑神的秦霄,觉得奇怪,不快道:「朕方才说,戌时再继续启程回京。」
秦霄依旧是呆滞的模样,他愣愣地答道:「臣知道了。」
褚棣荆也不再搭理他了,低头查看黎言额头的温度。
刚刚他动了手臂,应该是觉得热了,说明药效在发挥作用了,只是温度还没怎么降。
他烦躁地抬头,见秦霄还没走,不耐道:「你怎么还没走?」
秦霄木讷地道:「走,臣这就走。」
说完,他僵硬地下了马车,又被晚上的凉风吹了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小时候救了他的小孩,不也是在这片草原么。
而且,就算他没有刻意打听,也知道,褚棣荆怀里的那个人,是他们捉的俘虏,又被他们献给了褚棣荆。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秦霄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颓废地靠在一旁的树上。
黎言就是小时候救过他的那个小男孩,现在他却被迫做了褚棣荆的人,他甚至还跟褚棣荆一起去捉他回来,他都干了什么!
秦霄慢慢地从树干上滑了下来,一股浓重的愧疚包裹了他,他现在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把他认出来。
要是他早知道是这样,他一定不会让褚棣荆有接触他的机会,更不会让褚棣荆有机会对他做那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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