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穿着一件玄色长袍,腰束玉带,一双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眉眼间透着几分阴鸷。
赵嘉宁虽不认识他,但也知道,能够出入这座花楼的,必定是朝中的勋贵,她惹不起也无谓生什么事端,只能祈求他能快点放她离开。
但事情显然没有这么简单,男子笑道:「规矩先不急,不如让爷先来教教你服侍人的手艺。」说完朝身后的两名小厮使了个眼色,竟是要过来拿她!
赵嘉宁一时也乱了心神,挣扎道:「你们做什么,大人应该也是这里的常客,难道还想坏了这里的的规矩不成?」
这里的规矩是有的,不得强迫姑娘,其实说是规矩,不如说是勋贵们的自觉,这些勋贵的眼界广的很,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犯不着强迫,无端扫了兴致。
可赵嘉宁这样的美人,倒确实是少见。男子笑了一声道:「本来我也不屑做这种事,实在丢份,可为了美人,就是坏上一回规矩又如何?」
赵嘉宁脸色霎时白了,她知道这是花楼,但赵王说这座花楼有个不得强迫姑娘的规矩,她又才进去一时半刻,料想不会出什么事,谁知道偏生那么倒霉!
她是愿意为了讨好薛钰帮他做事,但不代表她愿意为他失身!
何况她若是失身,薛钰还会要她吗?她自然不稀罕他要她,可时候未到,他对她还有利用价值。
最要紧的,是眼前这个人除了眼底两道乌青,看着有些纵慾过度的体虚外,倒也称得上是长相俊秀,可跟薛钰比起来,连他一根头髮丝也比不如,她连薛钰也不愿意,更何况是他!
眼见那两名小厮要将她拖走,她情急之下狠狠咬了那人一口,男人瞬间吃痛,收回手的同时恶狠狠地推搡了她一把,她一个不稳摔落在地,地上的石子硌得她生疼,掌根也被磨破了皮,渗出丝丝血迹。
赵嘉宁想,这真是她最狼狈的情形之一,她做了什么孽,要遇到这样的事,原以为举家被抄,她沦为奴籍,被薛钰买下,已经够惨了,没成想今日不但被人欺负弄伤了手,还有可能被人□□。
她想,谁能来救救她?倘若这个时候有人来救她,倘若……
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双皂靴,边上用金丝勾勒出如意暗云纹,在阳光下熠熠发着光。
她缓缓抬头,日光和煦地照下来,来人穿了一件月白常服,头戴银冠,腰束玉带,他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轮廓模糊不清,却隐隐镀上了一层光晕。
他在光里缓缓地朝她伸出了手。
赵嘉宁怔怔地看着他,或许是他给她的感觉十分温良,又或许是她惊慌之下,将他当做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竟将手缓缓地递了过去。
直到他将她搀扶起,她才看清他的面容。
皎皎如明月,疏朗如清风,极俊逸的一张脸,面含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如果说薛钰是高不可攀的雪山雾凇,那他就是冬日升起的第一缕暖阳,触手可及,温暖和煦。
赵嘉宁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这样直直地盯着他,他却也不恼,只是微笑着问:「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赵嘉宁这时才回过神来,红着脸移开了视线,讷讷道:「没……没有……」来人笑而不语。
方才轻薄赵嘉宁的勋贵这时却忽然变了脸色,朝来人拱手行礼道:「见过太子,不知太子也在,无意衝撞,还请太子恕罪。」
慕容景略一抬手道:「无妨,我私服前来,既没仪仗,不算衝撞。你有事就先退下吧。至于这位姑娘,」他转头看了赵嘉宁一眼,微微笑道:「裕景,她既然不愿,倒也无谓勉强,你说是么?」
玄衣男子闻言咬碎了牙齿,虽心有不甘,到底也不敢与太子抢人,更何况他身为太子党,太子便是他真正的主子,因此也只能忍耐下来:「是,太子教训的是。」
「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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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男子带着那两名小厮下去后,一时间月门旁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太子……赵嘉宁想,眼前这个救她的男人,竟然是当朝太子……
慕容景见她神色有异,上前一步,关切问询道:「姑娘,你还好么?」
赵嘉宁摇了摇头,微风吹起了慕容景的月白衣摆,金丝滚边,在日光下一闪,略有些晃眼。
耳边又迴响起了赵王说的那一番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最应该攀附的权贵,自然是这天下的君主——抑或是未来天下的君主。」
是啊,倘若能攀附上太子,那么不但她所想所求皆能如愿,还可以顺利摆脱薛钰,岂不是一举两得?
更何况,太子温润如玉,又救了她,她说是一见倾心,也并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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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街口,薛钰神情烦躁,已经是十分地不耐了:「怎么都过了这么久,你的人还没将赵嘉带出来?」
相比之下,赵王要显得淡然得多:「世子,稍安勿躁嘛,才进去不过一个时辰,哪有那么快。」
可薛钰却是已经等不及了,正要硬闯,远远却望见太子带着赵嘉宁一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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