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还有一个事……嗯……就是阿月表妹,她跟画像上的先祖长得一模一样,会不会就是画像上所指天命所归的沈家女儿。」沈兰止说道。
「你说阿月长什么样?」蓉城侯惊讶道,之前阿月用其他身份在剑南的时候,他没有见过,后来恢復了萧霁月的身份,便再也没有来过剑南,蓉城侯自然从始至终都没见过这个外孙女。
只是听家里孩子们说,她长得不像母亲,他便猜测着是随了萧家的容貌,长相肖父,萧扶城别的地方没什么突出,但是那那副容貌还是值得传下去的。
他万万没想到,阿月是这么个长相,两百多年来,他们沈家就没有出过一个长相肖似先祖的孩子。
难道这些都是冥冥之中註定的?但是阿月不姓沈啊,沈家儿郎两百年的隐忍搏杀,最后就便宜了萧扶城这个狗东西?
不行,绝对不行!
蓉城侯起身,站上木凳,小心翼翼重新将画像取下来,卷好,收进一个精巧的竹筒之中密封好,看向屋子里两个玉树临风的子孙,肃容道:「荧惑守心已出,五星连珠未现,天命未定,我们沈家儿郎还可搏上一搏。今日之发现,不准告诉任何人,你们的亲爹也不行,记住了吗?」
沈兰止和沈惊羽互相看了一眼,点头应是。
蓉城侯接着解释道:「如今天下数分,实力最强的,当属我们剑南沈家和朔北孟家。淮南萧家,虽然占据了淮南、河南、半个河北,但他们军队起家晚,打打中原兵马还行,跟剑南和朔北这些常年与边境异族征战磨练出来的铁骑,完全没法抗衡。她在河东战场上,一直对朔北军避而不战,就可以看出来了,由此致使大半河东领土落入孟延礼的手中。」
「孟萧两家闹翻,孟延礼没有给她留丝毫情面,以阿月对待手足和父亲的态度,若不是打不过,她不可能会放任朔北军在自己眼前放肆。」
「江南两分,岭南道路远地荒独自为政,都不足为虑。我们已经拿下黔中道和山南东西两道,下一步就是拿下陇右,剑指云京。」
「天象不明,应先放弃陇右北境,抢在朔北前边,杀向砌,夺云京,占住龙脉,立住高义。」
「惊羽研磨。」他走到旁边书案前,拿出信纸,起笔写信。
信封好,交到沈惊羽手中,吩咐道:「派人立刻给你爹送去,让他回来,坐镇蓉城主持大局。」
「曾祖,您呢?」
「我带着你九叔马上出发去经州,寻你五叔,重新商讨作战策略,进关内,攻云京,将陇右北境放给孟延礼。」
「陇右境内无险可守,若是这般,咱们已经打下来的南境也守不住,那咱们后方就可能直面朔北军,直接两面对敌,如果孟延礼压上主力,截断后方,我们会成为孤军,被困在关内,非常危险。」沈兰止眉头深皱。
蓉城侯正色道:「富贵险中求,一直瞻前顾后,天下何时能轮到我沈家坐。出兵之前,我会送你去阿月身边,你不掌兵,又与她有些少时的情分,她对你防备的轻,我们一旦被困,便向她求救,到时候若能说服她出兵救援最好,若是不能,你就从内部配合我们,里应外合从荆南突围。」
「真的要这样吗?」沈兰止脸见忧色,「自家人也要相互算计攻伐。」
蓉城侯沉声道:「这争的是天下,是权力,在江山面前,这点血脉算得了什么?那赵洵也是向砌正经的女婿,还不
是一样拉下龙座杀了。」
沈兰止:「我们与向砌这等人又不一样,阿月身上一样流着我们沈家的血,她是姑姑的女儿,不是没有血脉关系的女婿。」
「你激动什么,这一切是看阿月的态度,若是阿月记挂着自己身上沈家的血脉,自然会前去救援,若她趁火打劫,你还要站在她那边,看着自己的父兄祖父被围困至死吗?」蓉城侯厉声喝道,「你就站在她身边,好好看清楚,她是不是真的把自己当作沈家的外孙女,心里有没有沈家,看看她是不是要去与沈家夺这个天下。」
沈惊羽悄悄拉了拉沈兰止的衣袖,对他轻轻摇摇头。
两人走出密室,前去安排远行的车马,沈惊羽小声道:「曾祖受了这么大的刺.激,一时心绪不定,行事略微偏激。九叔,你不要与他争论,等到了经州,看看五叔对此事的态度。」
「咱们劝不住,这涉及到打仗、战略布局的事情,五叔肯定能劝得住,而且到了那里,八叔也在,大家可以一起商量着来。」
沈兰止看看满院春阳,嘆了一口气道:「我不是不懂,只是心里一时难以接受。权力面前,哪有什么血脉亲情可谈,祖父和阿月,都比我看的清楚。」
「所以我成不了事,一辈子只适合做这春日暖阳下的富贵閒人。」
「这二十多年的富贵清閒,是家族给的,今日这条路愿与不愿,我都要陪着祖父走下去。」
当日下午,蓉城侯和沈兰止,轻车简从出了蓉城,一路快马加鞭向北方行去。
第185章 攻占云京
世间万事, 总是有那么一些阴差阳错,机缘巧合,将无数人的命运拨弄向另外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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