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有趣的姑父,一定也会特别喜欢我。」
钟平悄悄拿手肘撞了撞寒竹,眼神询问,这位是谁?刚才就跟在公子身边,现在还叫节帅姑父。
他在这悄悄地问,寒竹却没有悄悄地答。
他还特地,提了提声音,介绍道:「这位姑娘疑似是,咱们家三舅老爷遗落在外的千金。」
连玉在孟泽深旁边的凳子坐下,拿起一个杯子,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哼道:「请你把疑似去掉,我就是爹爹的女儿。」说完,抬起杯子喝了一口。
「啊……」她的小脸立时皱成了一团,「好辣,好辣,这是什么茶?」
寒竹;「姜茶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连玉:「你都说我是遗落在外了,命苦,没喝过有什么奇怪的。」
孟泽深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看向连玉:「驱寒的,都喝掉。」
连玉皱了皱眉,还是端起来,一口气都喝了。
她喝完,看向钟平,笑道:「我叫连玉,你呢?」
钟平行了个礼:「回表小姐,属下叫钟平,是公子的护卫。」
「哎,你叫我表小姐啊。那这个赏给你。」她从腰间的荷包中抓出两块最大的碎银,笑着递给钟平,「听寒竹说,你们府里有十八个表小姐,我比较穷,你不要嫌少哈。」
钟平看了看他家公子,伸出手来接了,笑着回道:「表小姐说笑了,属下得了赏,高兴还来不及。」
孟泽深看想寒竹,沉声问道:「十八个表小姐?」
「是真的……我数过。」寒竹捏着衣袖,底气不足地回道。
孟泽深:「你怎么数的?」
他连自己家中的姐妹,很多都不熟悉,寒竹一直跟着他,从哪里数出来的十八个表小姐。
寒竹顿了顿,说出的话声音更小了:「前几年,府里有人说,老夫人要在表小姐里给你选亲。我就托府里的丫鬟姐姐们帮我打听一下那些表小姐的情况。来过咱们府里的就有十八位,可能还有没来过的。」
连玉又忍不住笑起来,她往旁边凑了凑,靠近孟泽深的耳朵,悄声道:「你都那样了,你们家还急着给你说亲,这不是骗婚吗?这样不好吧。」
孟泽深伸出两根手指,抵住她的额头,把她的脑袋推开,冷声道:「把这件事从你的脑袋里忘掉,不准再提。」
连玉老实的点了点头,但是那满含同情的眼神,却还在他身上乱瞟。
「公子,三舅老爷托属下带了一些东西过来,还有一封给您的信。」钟平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漆封着的信封,双手递交给孟泽深。
他接过来,撕开信封,里面只有一页宣纸,信的内容很短。
说的是,他在山中消息闭塞,刚得知李大人被流放崖州之事。
崖州多瘴气,生存艰难。遂准备了一些驱除瘴气,养身护体的药物,托钟平带了过来。
他与李大人有旧交,望阿深能替他去崖州一趟,探望一下李大人,把这些药物给李大人送过去。
连玉坐在旁边,脑袋探来探去,一直跃跃欲试,见他看完,问道:「爹爹来信,说的什么事?」
孟泽深把看完的信纸递过去。
连玉接了,赶紧去看。
看完,她才想起,之前推测这个李大人才疑似原身的亲爹,她本是计划把云柳送到禹州,就去崖州看看的。
因在这里遇到了孟泽深,一时之间,把这件事给忘了。
她从信纸中抬起头,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出发?爹
爹这样相托,李大人应该是个挺重要的人,咱们是不是应该早点去看看他,把药送过去。」
孟泽深沉思片刻,开口道:「准备一下,过两日就走。」
吃过午饭,连玉回到西边府中,便把即将离开的消息告诉了云柳飞霜几人。
飞霜和柏松自是要跟着她一起离开的。
云柳虽有些不舍,但她也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连玉的性子,本就不是在这清寂的山中,能够长久呆下去的,便也忙碌着为她们打点行装。
南下崖州,这一路地势多变,多为崎岖山路,马车行来不甚方便,只能骑马赶路。
如此,一路上便只能轻车简从。其他倒也没有什么,不过少带几件衣服而已,需要处理的是连玉从吴家带出来的,那一包袱还没有典换成银钱的财宝,以及路上从山匪那里捡来的一堆钢刀。
她先是把那包袱里的财宝挑选分类,拣选出了一些容易随身携带的金银宝珠装在一个小袋子里带在身上,把剩下的重新包好,放进一个樟木箱子中。
找了个没人的时间,扛着樟木箱子上了山,在山上寻了一处隐蔽之地,挖坑埋在地下,并在她自制的那个地图小册子上,做了标记。
第二日,又招呼柏松在居住的院子中挖了个大坑,留了两把钢刀带走,其他的都装进箱子里,埋进了地下。
埋的时候,云柳就站在旁边看着。连玉嘱咐她,以后若是禹州发生了兵乱,就把这些刀挖出来,和隔壁的魏山长分一分,或者逃命的时候能有些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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