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元笙笙点点头,她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却始终认为这件事着实奇怪的紧。
就好比说,虽然这幅身子的年纪不大,但眼前这元辰年纪却看上去不小了。
若说是老来得女,可认亲这事情从头至尾疑窦重生,不得不让人怀疑。
「永合镇——原本当初并不在烟雨阁扩张的规划当中,旁边的宣阙庄,琉耘城也都是些靠近水路的地方,都比永合更适合得多。至于为何最终去了永合,一来是因为同那县令有关,二来就是因为你。」
「我?」元笙笙讶然:「你早就知道我在永合?」
「并不是,七年前,云儿故去,我一直都以为他是因为思念成疾,于是这些年以来不停地在动用身边的一切来打听你的下落,可一直都杳无音讯,那几个当年伺候的老仆忽然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寻不到。」
「这么多年我都未曾起疑,直到前年,一次偶遇,我与当年为云儿诊病的大夫重逢,她那时告诉我,原来当年,他一路颠簸,导致生产时很是凶险,你自一出生就体弱,而云儿因此也落下了病根。」
「之后云儿的死就是因为那生产之时的病根所累的,这些他竟都瞒着我。」
「但不久后,我便有了个猜ʝƨɢ*测。」
「什么猜测?」
「也许你就是云儿亲自送走的。」
???
元笙笙不理解,为何会有人舍得将孩子生生地送离身边。
「我原本也是不明白,但直到我忽然想起,就在你丢了没多久之后,他便很想让我收侍君。」
「所以,我想他大概是想让你远离汴京城,平平安安地过一生吧,于是我便顺着这个路子找了下去。」
「所以烟雨阁这些年怎么找都找不到的原因竟然他在阻拦?」
「嗯,那逃走的老仆都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真正的带你走的仆人是当年他房里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厮。」
「甚至,每当烟雨阁收到消息时,他都会偷偷传信出去,通知你们搬离那里。」
「这些年以来,我忙于阁中大小事务,所欠你们父子良多。」
「所以你便想补偿?想将这整个元家交给我?」
「这元家本就是你的。」
「可最合适的人却不是我。」
「合不合适是我说了算的。」
元辰看着笙笙,她身上流着的是她和云儿的血,虽然从小并未教养在身侧,但骨血是错不了的,她能察觉到此事背后疑窦丛生,是聪慧。
能说服澄迁放她走是识人心。
敢于质疑她的话是魄力。
至于她的那个夫郎,既然笙笙认准了,她当然也不会做出那些个蠢事,平白让母女离心。
若是个能担大任的,历练些就好了。若不是,就只当多了一张嘴巴,养着便是。
「从头至尾,我没有喊过您一句母亲,但您若是想我认您,若是您当真疼我,为我好,想要补偿我,我只想求两件事。」
「何事?」
「我可以入烟雨阁,但我想给澄迁做配,她负责收消息之类的业务,我负责烟雨阁的盈利。」
「那第二呢?」
「我需要藉助烟雨阁的势力,查一个人。」
***
待笙笙被敲门声吵醒,睁开眼,透过窗子才发现,这外面日头已经大盛了。
屋内的炭火烧的旺,她一没注意竟睡熟了过去。
又许是昨天着凉了,她这一睡醒觉起来,是全身的酸痛。
她趿着鞋子,慢吞吞的披上衣服,打开门,才发现来人竟是尹清,
他今日眼上覆了一条红色的眼纱,身穿一件红色带着金线的衣裳,头髮梳的也不同往日。
一头乌丝被束起后,用了顶金髮冠固定,发间还多了只红宝石的簪子。
今日是年初一,是府上要带着内眷祭祖的,这也是一年之中,男人们唯一能进祠堂的一天。
这一日,家中每个人都须得穿红色新衣,女人簪红花,男子戴红色髮簪。
这些也是昨日锦棉专程与她提起的,可她根本不懂这里的规矩,也就未曾准备。
这最后还是多亏青芜出面解围。
青芜是青绿的亲哥哥,同为元母收养的孩子,他却不像青绿那般跳脱的性子,在府中养成了个是极为稳重懂事的性子。
他将过年多备的新衣拿了出来,想必定也是想到了这簪子,才一併备下了。
这人情她会记得,等日后定要好好答谢一番才行。
笙笙思及至此,又看了尹清一眼,随后脸一沉,
她抬手抚上了他耳垂处新添的伤痕,皱着眉头问道:「怎得就打了这个?」
尹清的耳垂红肿不堪,在这新添的耳孔中,还能看见仍未消退的血丝,
而那沾了少许的血迹的沉甸甸的耳饰坠挂在他的耳间。
「嗯,是嬷嬷说,要入族谱的夫郎都要打的。」
「可……」
笙笙知晓打耳洞这个规矩,凡大户人家的夫郎,都要在入门入宗谱的时候,打耳洞的用来佩戴耳饰的,
而且还有一些人家会直接在男子的耳朵上穿进去黄豆大小的洞子,强行将琉璃耳铛塞进去彰显家族身份。
可尹清走路做事,都需要靠这盲杖的回声,若是人这些会出声的活物便还好,若是碰上不会发生的死物本就不容易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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