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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被褥掉了一半, 另一半还只余边角盖在身上。

云笙正酣睡着,蓦然被这响声给吵醒,她有些烦躁地翻过身,捏过被角紧紧捂住双耳。

暖洋洋的光洒在枝头,数隻腹部雪白的麻雀停靠于细枝上,扯着嗓子叫唤着。

云笙被吵得睡意全无,只好忍下心头火气坐起身,眼下一片乌青。

她茫然地看着眼前过于陌生的环境, 又忽地按住额头, 迟来的疼痛感不断在头脑中央叫嚣。

试着去回忆昨晚究竟发生了何事,却始终记不清一星半点。

郁起云见她醒来,试探性地在她眼前晃了晃手,随时准备着抽开身:「还清醒着吗?」

云笙一袖拂过他的手, 仍是扶着额:「我头怎么这么疼啊?」说着她又捶了捶颈脖,只觉那儿也是丝丝痛意作祟。

细细感受下,她发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止不住的疼痛,像是潜伏许久, 在此刻聚集起来一齐发泄。

边上的郁起云看着她这幅模样, 脸上顿时有些不自然, 仔细看去,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红色印记。

昨晚因她蛊虫发作导致神志不清,半夜里他正要将她搀扶着送上榻时,「铛」的一声,案上几盏玉盘被她一手挥落,里头的果子散落一地,滚了数圈后落于郁起云靴前。

郁起云忍着想要将她扔下去的衝动,毫无耐心地将醉意熏熏的云笙扶上床,替她盖好罗衾后再去将零落的果子拾起,整齐迭放在盘里。

只是他刚放置完毕,身后一阵窸窣声传来,转身看去,几乎大半的被褥折在地上,仅剩下皱皱巴巴的一角躺在云笙腹部,看着也是摇摇欲坠。

短暂静默后,郁起云认命般地走上前,手还没触到锦衾,床上那人便裹着翻过身一骨碌滚到地上,旋即又是阵闷响。

她整个人包在被褥里,摔倒后也只是皱着眉嘴里不住地嘟囔两句。

郁起云抹了一把脸,抿着唇正欲将她抱起来送回榻上,只是手刚触及后背骨,她便像是受到极大刺激般不断挣动起来。

郁起云双手合力将她按住,她这才消停下来。

正鬆了口气,不料云笙忽地挣开了他的按捺,一手朝着他脸上挥去,又是「啪」的一声脆响,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尤为清脆。

这一巴掌可不算轻,郁起云脸上顿时烧起,一道稍有些明显的手掌印缓缓浮现于上。

再之后,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干脆一记手刀将她打昏。

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仁义尽至了。

因此,颈脖上那若有若无的疼痛应当是他下手忘了轻重,但其他的罪魁祸首隻能是她自己。

在她稍作沉思的间隙,郁起云斟了杯冷茶,故作轻鬆上前道:「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伤,可能你睡觉时不小心磕到哪了,过个半天自然会痊癒。」

云笙接过茶,半信半疑地注视着他。

冥冥中的直觉告诉她,这事八成和他脱不了干係,她正要开口时,门扉被遽然敞开,大祭司笑吟吟地款款而来。

她头戴乌纱斗笠,一袭黑纱篷衣更是将她全身遮得密不透风。

「一晚过去感觉如何?」她对于郁起云的到来丝毫不觉得意外,反倒温和地浅笑着。

「你这语气听着倒像是来邀请我们的。」云笙眸色微动,不动声色地摸了摸枕边的匕首,将其藏于身后,步步凑近来。

大祭司耸了耸肩:「可以这么认为。」

她神态自若地走进,拿起小案上的银樽倒上一盏茶,端起描金茶杯呷了口,抬眸笑着:「你刀法并不娴熟,杀不了我。」

云笙冷哼一声,「斗胆一试。」

顿时,室内气流转变,案上瓷器譁然碎裂,脚边炸开数盏茶杯,脆响声引得窗外麻雀悉数飞窜。

大祭司一展袖袍接下刀刃,手指翻转将其反对了回去,云笙不甘示弱,光速飞出几把小镖。

须臾之间两道残影隐在刀刃交加声中。

碰撞声愈演愈烈,凌冽的刀光交相辉映,屋内几乎被扫得狼藉不堪。

云笙仗着袖口飞镖略占上风,过招数轮下来,大祭司额前浮了些汗,有些力不从心。

好机会!

又是道飞影略过,云笙双脚朝后蹬去,握着匕首猛地刺进她臂膀,剎那鲜血喷涌。

两人相隔甚近,她正要散出飞镖一击毙命之时,却见黑袍飞旋,弯刀堪堪架在她脖子上。

锋利的刀尖擦过她的脖颈,顿时浅浅的血痕即出。

祭司唇角弯起,握着弯刀正欲朝她肩部刺去,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剑飞过挡在前头。

「够了吧。」郁起云一手执剑挡在云笙面前,眉峰上挑,语气显然有些不悦。

云笙挥动匕首的手顿时停住,有些不明所以地瞪着他。

祭司「噗呲」笑了声,随即放下弯刀与他们隔开了距离,笑吟吟道:「一时没忍住,抱歉。」

「你不是那个人?你究竟是谁?」云笙也鬆开手,但仍是警惕地盯着。

大祭司缓缓摘下斗笠,脸庞与阿苗的如出一辙,只是她此刻这般打扮,黑袍衣冠双唇嫣红,倒是少了几分婉约多了些许魅色。

「你这刀法还是有些欠缺。」她对着云笙遥遥一笑,「最多只练了一两年吧?」

云笙怔怔地望着她,又豁然转过头去看郁起云。

郁起云察觉到她的目光后,毫不迟疑地摇了摇头:「与我与关,你可以自行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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