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笑着摇头，「不是我，是你。」
「不行不行……」戚重连连摆手，整个人几乎要躲进洗手间里去，「我从来没有剪过，别把你的头髮剪坏了。」
「你听我指挥就行，没问题的。」琳琅不由分说，把人拽出来，剪刀塞进他手里，「来吧。」
她说自己指挥，也不是瞎说的。一般人的视野看不到自己的背后，所以只能完全交给理髮师。琳琅现在的状态虽然也看不到，但是她有系统啊，完全可以在脑海里给自己建立一个实时变化的3D立体模型——这还是刚刚跟那个冠军系统学的。
戚重试着剪了两刀，发现琳琅真的知道该怎么指挥他，便也渐渐放下心来，发挥自己作为一个工具人的功能。
不到半小时，新髮型就剪好了。
长度比沙宣头略短一些，刘海打薄，层次感分明，看起来利落又清爽。就算不染不烫，也很好看。
琳琅本来就是五官明艷的长相，长发的时候，多少中和了一点外貌上的攻击性，现在变成了利落的短髮，整个人显得又美又飒，气质与之前截然不同了。
她洗完澡吹完头髮出来，戚重简直不敢认。
他忍不住在心里想，如果当初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现在这个琳琅，他或许根本不会考虑把人带回家。
他很庆幸自己当时遇到的她是另一番模样。
「怎么了？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剪出来的成品吗？」琳琅见他看着自己不动，不由笑问。
戚重这才醒悟过来，移开了视线。
第二天，戚重从外面给她带了一副平光眼镜回来，琳琅就可以随意出门了。
她跟戚重一起下楼时，遇到了住在同一栋楼里的邻居，对方看到戚重，热心地招呼，「小戚，这是你女朋友啊？」
戚重张开嘴，正要反驳，旁边的琳琅已经挽住了他的胳膊，笑着应道，「是的，阿姨好，我姓林。」
「小林啊。」邻居阿姨打量着她，不住的点头，「小姑娘长得真俊！」
等走得远了，琳琅鬆开挽着他胳膊的手，戚重才问，「你怎么不否认？」他不敢承认，在那一瞬，他心里是有几分窃喜的。但他这个人最不爱的就是做梦，所以清醒得很快。
琳琅说，「否认了，然后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你是不是傻，我又不是在这里住一天两天，以后总会碰面的。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却住在一起，说出去成什么了？」琳琅白了他一眼。
戚重这才反应过来。男女朋友住在一起，顶多是现在的年轻人更开放。若不是男女朋友，那其中就有讲究了。像这种旧小区里，居民们彼此大都熟悉，八卦传得也快，还不知道会被说成什么。
但是，明明知道是假的，想到他和她在世人眼中是一对般配的情侣，戚重又觉得也不坏。
……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校运动会就到了。
班里果然没几个人留下来，坐在看台上充当观众的，是大一刚刚入学的萌新们。他们撑着横幅，在学生会的组织下有序地喊话，倒也把场面支撑得十分热闹。
戚重的项目被安排在第二天下午。
这天中午，他才对琳琅发出邀请，「下午你没事的话，要不要去看我比赛？」
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他感觉比在起跑线上等发令枪更紧张。或许是因为发令枪总会响起，而琳琅的答案却未必是同意。
虽然只是一场小小的比赛，但因为早就想过要劝她去看现场，所以他这段时间表现得比从前任何一次比赛都更加活跃、更加积极。如果现在被拒绝了，似乎就少了几分期待感。
「我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也可以去吗？」琳琅问。
「当然可以。」戚重摸了摸鼻子，转开眼小声说，「你可以算是家属。」
琳琅想了想，觉得去看看似乎也可以。原本在她的计划中，是打算暂时不跟程灵清照面的。当个成功男人背后藏着的小女人似乎也挺有意思，不过见识了那个冠军系统，她觉得相比于二女争一男的戏份，早点杜绝程灵清的心思，可能会更合适。
冠军路上的阻碍已经够多了，这种赛场外的琐事，没必要让戚重分心。
她思考的时间有点儿太长了，戚重将这种沉默理解为拒绝，他不自在地动了一下身体，犹豫片刻，还是选择继续争取。
「其实我还是……有点紧张。」他说，或许是因为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这句话一出口，他竟然真的紧张起来了，倒是让他这句话听起来更加真实可信，也让他的请求更令人难以拒绝。
「到时候，你能站在终点线后面等我吗？」他说，「看到你，我可能会觉得好一点。」
第一句话出口时，他觉得这只是骗她去看比赛的一种说辞。但说到最后一句，戚重却是真的这么想了。
想像她站在终点线，成为自己奔赴的方向，那么就算会摔倒，就算会受伤，他也绝不会因此束手束脚，一定会大步地飞奔过去。
琳琅本来已经打算答应了，听到这句话，反倒怔了一下，突然想到了贺子修。
她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又怎么能拒绝？」
两人换了衣服出门，在路上就遇到了等在这里的程灵清。看到戚重，她连忙迎上来问，「戚同学，你这是去参加比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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