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给宠物安排寻找主人，又贵又费神。
如果这宠物在就医途中突然变成了人，还不着寸缕……
那不是贵不贵费神不费神的问题。
那是一种惊吓。
7.
做笔录的警察小哥哥比较温和，没有问崔阳太多刁钻的问题。
最后他说了一句话：「好好谢谢人家，再道个歉。」
8.
那个「人家」，正坐在吸烟室，拿出一支烟来点着。
叶黎的五官冷峻而英气。烟雾缭绕间柔和了几分，带上了一些些疏懒。向崔阳看来，让他有了一种错觉：
这个小叶子——可以这么叫吧？
怎么看着我好像在笑啊。
9.
叶黎的酒吧叫桂桂坊。生意火爆，客人络绎不绝。每天日落，展开一幅庞大旖旎的快乐画卷。
每当此时，叶黎就坐在比较安静的角落里，望着全场。
今天，他坐在固定的座位。看到一个傻头傻脑的、弯弯眼睛的、一笑还会露出两颗小虎牙的人，一路跟人打听。
「您好，叶黎是在这儿打工吗？啊哈哈，都是打工人嘛。啊？我啊，我内什么，找他，报……恩……吧？」
10.
「你这不叫报恩。你这叫欠我钱。」
叶黎把一摞发票给了崔阳。连检查带来回打车，一共五千六。
「哦，我给你。」崔阳拿出手机，准备转帐。
但是心里很苦。
他刚毕业，和人合租。交了房租煤气水电费，钱没剩几个了。
贫穷的打工「人」，突然要为宠物医院就医经历开销，无妄之灾啊。
11.
「还有，我不是在这儿打工。」叶黎又说。
崔阳四周看看，确认叶黎没消费：「那你……找工作啊？」
叶黎静了静：「算了，差不多吧。」
崔阳刚才一路过来，好像听见人们叫叶老闆什么的。
但他没有记住。他心里只是随便给人起了个可可爱爱的称呼。
「小叶子。」他说，「要不，我给你打工抵债行么？」
「……你叫我什么。」
12.
打工抵债这种事比较难，不是谁都能做的。
比如猫就不行。
人变的猫也不行。
刚说完「打工抵债」几个字，马上又变猫的，还是不行。
13.
崔阳在吃了叶黎半袋配方猫粮、用了半袋无尘猫砂、吃了十几个猫罐头、外加若干冻干和零食之后，终于又变回了人。
这次变猫时间比较久。欠叶黎的钱更多了。
「内什么……」崔阳看着发票谨慎选择措辞，「下次……我可以……吃差点。」
叶黎乐了：「你还想有下次？」
他摁灭了烟：「先把这几次的钱还了。」
14.
打工抵债这种事比较难，不是谁都能做的。
这话叶黎说的。
「要不然，周五晚上你来试试我们的挑战？」
15.
桂桂坊每周五有个硬汉解压挑战赛。最终赢家可以连续来玩一个月，全免单。
崔阳没有来玩的需求。但叶黎可以给他折算成债务全免。
16.
挑战赛主题是「硬汉解压」。
内容是互打耳光。
17.
崔阳站在台上，挑战者位置。两腿发软。
见到要挑战的人，他几乎要跪了。
今天的被挑战者，是桂桂坊老闆，叶黎。
18.
叶黎肩宽腿长手也长。高出崔阳一个头。崔阳抡圆了膀子都未必能打到他。
更何况，抽打恩人，不够人道主义精神。
19.
「要不……我放弃吧？」崔阳后悔自己一时衝动。
「我一定四处打工，努力还债。再也不敢求抵扣了！」
「半途退赛，要被挑战者同意。」叶黎笑了，「我不同意。」
20.
「这位挑战者别哭。」主持人热心宽慰，「您也可以启动豁免程序。」
21.
豁免程序，要求挑战者众目睽睽下拿走被挑战者身上一样东西。
抢，拿，偷，都行。
被挑战者亲口承认这东西的确被挑战者拿走了，就算挑战成功。不打耳光也是可以的。
但是，比打耳光难一万倍。
22.
如果被挑战者有意放水，就不一样了。
23.
叶黎揣着口袋，眼往旁边看。
他前胸的扣子鬆了。
崔阳可以来拿这枚扣子。
叶老闆，今天有意放水。
24.
崔阳很有骨气。
崔阳不用放水。
准确地说，他没理解叶黎什么意思。
25.
崔阳沉默了半分钟，想到一招险棋。
上前抱住叶黎的腰。
叶黎瞪住他，眼都圆了：这小猫，要真打是怎么回事？！
26.
崔阳仰脸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小叶子，你的心，这回是不是被我偷走啦？」
27.
崔阳挑战成功。
用的豁免。
番外：你的猫笨不笨（现代时空）
1.
最近，网上流行一个游戏：测试你家猫笨不笨。
视频主播抱着猫咪，轻轻往墙上怼了一下。视频里的猫咪还没碰见墙，先用爪子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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