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斜面的水泥地上印着弹痕,反弹的子弹贯穿了施泽宇的肩膀。
江越看着满手的鲜血,颤抖着双手同身后的人一起跌倒在了地上。
「江越,施泽宇!」
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一堆奔向他的人,却没有他最想见的那个人。
「呼~」江越喘着大气,从医院的病房惊醒,看守的护士按响了房间内的报警铃。
不一会儿,留守的警察和医生一同赶了进来,在确认病人意识清楚后,病房里只留下了穿便衣的警察。
「刀上的镇静剂是我弄的,枪也是我打的,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头有点疼,江越先发制人,想儘快结束这场拷问。
便衣警察愣了很久,确认道:「你承认不是正当防卫,而是故意的?」
「这两个条件可以并存。」江越回道。
「什么意思,你不是有预谋的,为什么刀上会有镇定剂。」
「因为知道关超会来伤害我,所以提前备的。」江越有些不耐烦,「听不懂吗,自保手段,我是故意正当防卫。」
便衣警察明显不信:「开枪也是?」
失去表达欲的江越:「不是。」
「那是什么?」
「你开枪做什么?」
「当时在想什么?」
「我想让一直威胁我安全的变态永远消失。」
连着被问了三个问题,江越才开口回答,为了不让警察接着问,他补充道:「我是精神病,我不清楚当时有没有被刺激发病,也不清楚我现在的精神属不属于正常人的范围,有没有法律效益你们自己去查我的病史。」
「那你现在是?」警察思索片刻,还是不肯放弃。
「正处在亢奋和抑郁的交接点。」江越躺下盖上了被子,「你应该知道,有精神病的病人一般身上都不止两种,我现在到嗜睡了。」
也许是最后的提醒,说完,江越的床上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正好,医生也在这时打开了病房的门,说是病人没有过重的外伤,要转到精神病院。
便衣警察一听,打消了脑子里的怀疑,和医生要了一份病例就回去了。
再后来,江桦赶到了医院,和顾欣慈一起谢绝了所有借关心之名来盘问的警察。
閒下的江越问便了医院的所有楼层,都没有找到施泽宇的下落。
他现在连做梦都是施泽宇的那句不会有下次了,被抛弃的恐惧感每分每秒都在侵蚀着他的心灵。
像是有预感一样,江桦放开门禁的那一刻,很多人都来看了他,唯独没有施泽宇。
他见到每个人的第一句话都是:「施泽宇呢?」
所有人都在刻意迴避这个话题,支支吾吾的转移话题。
纪雨婷也在同一所医院,她一听说江越可以见人了,扛着手上的石膏就来了。
「我消息闭塞,什么不知道哎。」
「那你怎么知道我能见人了?」
纪雨婷哑口无言,都快把胳膊上的石膏扣掉了,委屈的说道:「你都不关心我一下,我为谁受的伤啊!」
江越垂眸,眼底闪过一丝愧疚:「对不起,我…」
「你是想说在你心里他最重要是吧?」纪雨婷笑笑,「我经常说喜欢你,但不是那种喜欢,直接说没关係的,我又不会生气。」
「那你帮我找一下他!」江越的眼里满是期冀。
怎么又绕回来了…
纪雨婷望向门外,收到信号后一脸绝望,和江越打了一个下午的太极。
唐迟迟急得跺脚:「怎么办,难道要一直瞒着他吗?」
杜斌:「我也觉得,瞒不下去,还是告诉他吧,长痛不如短痛。」
许依依:「不行,时间会治癒一切,现在痛不如以后痛。」
魏文俊懒得掺和:「查到了吗?」
吕松清:「找是找到了。」
徐一啸:「但他们连我都不认。」
「什么不认?」
江越出现在了门口,病床上是用被子捲住,堵住了嘴的纪雨婷。
众人沉默,纷纷看向四周,选择逃避这个话题。
魏文俊深吸一口气:「摩天轮塌了。」
江越:「什么?」
杜斌:「什么?」
许依依:「嗯?」
唐迟迟:「哈?」
吕松清:「哦?」
徐一啸:「啊!」
[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不知道?]
江越察觉不对:「你们不是早就知道吗,这么惊讶干什么?」
徐一啸连忙找补:「对于突然告知你很惊讶。」
江越将信将疑,看向魏文俊:「然后呢,为什么要瞒着我?」
魏文俊再次吸了一口气:「游乐场是靳嘉家开的,她和我们要赔偿。」
江越:「离谱。」
杜斌:「就是,一谈到钱,她就六亲不认,直接说忘了我们是谁。」
唐迟迟:「资本家都这样。」
江越愣了一下,掏出了手机开始一顿输入,怕蒙混不过去,许依依一把抢了过去,发现上面是计算机的页面。
「你这是?」
「我在游乐场受到了不可磨灭的伤害,我要索赔精神损失费。」
第63章
「你疯了?」
靳嘉简直怀疑她幻听了,要不就是穿越了,一百万,这次游乐场音乐节的损失都不够填,真好意思狮子大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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