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不故意拿那些气她、激她,这个「狗」字,也是可以勉为其难去掉的。
白珞一巴掌招呼到他脑袋上。
「不许胡思乱想!」
「嗯。」他微笑着点头。
白珞敏锐地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扳正他的脸,凝视那双褐色的眼睛,道:「你是不是故意把剑神引到这里的?」
既是一方大魔,又能缠得泯山剑神不得脱身,实力必然不容小觑。
白珞不免怀疑迟宿是在借刀杀人。她认为迟宿将剑神引入点金城圣地是为了消灭魔尊,感慨的同时又觉得欣慰,认为她的阿宿即便入了魔也良知未泯。
「我的珞珞很聪明。」迟宿的笑容放大了些,露出白得晃人眼的利齿。「迟朔与魔尊对上,我便得以抽身回来寻你,想带你逃出点金城。但没想到你为了来救我,急不可耐地就要元神出窍脱身,致使自己伤了精魂……」
于是,他不得不带着白珞再次回到点金城圣地,用这片天地的灵气温养她的元神。
迟宿捏着她的鼻子,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忧心,语气罕见地严厉道:「你的修为正处于瓶颈期,不该如此任性妄为。」
白珞满腹委屈,小声辩驳道:「我担心你嘛!」孟启派人把守大殿,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算意识到出现在仕女图上的徐天静蹊跷又诡异,她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选择铤而走险。
迟宿听她讲述完来龙去脉,脑海中想到无数阴暗的可能,如同一双双腐烂惨白的阴森鬼手,要将他心爱的姑娘拽到黑暗中去……那是迟宿绝不容忍在白珞的世界里存在的东西。
「你该庆幸体内有魔魇晶石,元神被魇鳞困住,否则……」深沉的声音像幽渊之下的恶鬼。「如果你出了事,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句话声音不大,震得白珞腰间的「藏春刀」一抖。
披着藏春刀刀鞘的冰魄剑「想念」剑主,却不敢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轻易回到他的手中去。
冰魄剑留在白珞身边,除了伪装藏春刀保护她,还能感知她的情绪。
白珞抱着「佩刀」哭一回,心绪就通过剑身传递到迟宿那里。冰魄剑与剑主心意相通,同样见不得她受人欺负和诓骗,见不得她哭得无助又伤心。
于是白珞元神出窍晕倒的一瞬间,万年神器嘴里蹦出了脏话:臭狗比剑主你再不回来婆娘要没得了啊啊啊啊啊!
迟宿一眼递过去。
明明看着姑娘时还是柔情的眼神,落到法器身上却像覆了冰雪。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冰魄剑便瑟瑟发抖,继续噤若寒蝉地扮演姑娘的佩刀,同时暗嘆与那断掉的藏春刀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呸,是法器。
这两人浓情蜜意不知羞耻,它们两个上古神器都是来做陪衬的呗!
又念及藏春刀还未生出剑灵意识,此刻被秀一脸的只有它一个。
诶,好气!
……
白珞仰望不见日月的天幕,奇怪道:「上墟境大能诛魔竟没有任何动静么……」
这里太安静了,连魔物现世时的天地异象也没有。
迟宿眼中闪过一丝冷讽,道:「这是因为迟朔一剑将此地击碎了。」
他将剑神的毁天灭地的剑意形容得好似「一块石头子儿击中了镜子」一样轻鬆。
「这片天地教他一剑打破成了无数碎片,化生成无数小世界,我们的所在的地方是圣地的边缘地带,你可以将它想作镜子碎裂的其中一块碎片。」
而迟朔与那魔物则在另一块碎片的小世界里鏖战。
白珞担忧道:「阿宿,咱们得帮迟叔叔。」又觉得迟宿现在的样子不适宜出现在剑神眼皮子底下,道,「或者将此事告诉孟启。」
那声「迟叔叔」十分刺耳!
迟宿不加掩饰地表现出厌恶的样子,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白珞,似不愿错过她脸上每一个变幻的神情。
「珞珞……」迟宿眉头紧蹙,流露出些许挣扎又痛苦的神情,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迟宿欲言又止,犹豫是否应该告诉白珞那个真相。
除了白珞,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相信的人了……
白珞敏锐地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心下有些不安,却坚定地握住他的肩膀,「当然!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信任的人,同样的,我希望自己对你来说……也是一样啊……」
迟宿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道:「你真的了解迟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他的语气严肃而沉重……白珞不禁一怔。
迟宿好半晌才道:「我年少时非常敬慕这个人,于是时常假扮成他的模样,以此满足内心的虚荣……」
泯山剑神乃天下修士楷模,迟宿是剑神唯一的儿子,自小就以强大的父亲为榜样……即便迟宿从未提及这些,白珞心里也有数。
却听迟宿话锋一转,「可是今日扮成他的样子救你,却让我感到无比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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