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半夏摇头,过了一会儿,她的泪水终于止住了,不过眼睛和鼻子是通红的,她两眼凝视着水杯。
左元霜也没有说话,默默地陪着叶半夏,想让她安静下来。
叶半夏突然转过头,她声音有些沙哑地问左元霜:「我是不是做错了?」
左元霜皱眉:「做错了什么?」
「错给了文子衿机会。」
左元霜:「为什么?」险住夫
叶半夏脸上扯起一抹痛苦而自嘲的笑。
「她总是无条件地付出,而我却给不到她想要的东西,她本就是一个很可爱很善良很优秀的女孩,她为什么要因为我止步于前,我的存在影响到她了。」
叶半夏垂眸,长长的睫一扑一扑,眼睛下面一片的阴影。
左元霜看到叶半夏这么痛苦的表情,她开始怀疑自己把她和文子衿促成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她以为文子衿的出现,起码不会让叶半夏自己形单影隻的。
是不是文子衿刚刚出来社会,什么也不懂,她也不懂得顾及叶半夏的感受?
左元霜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叶半夏。
这时候门却被打开了。
「学姐。」
是文子衿,她双眼耷拉着,似乎有些委屈地看着叶半夏。
叶半夏却不看她,也一言不发。
文子衿定定地站在门口,她一句话不说,她也不会动。
左元霜左看看右看看的,觉得有些好笑,玩123木头人一样呢?
她站起来,拎起包,留下两个人自己走了出去,她们之间感情的事情她就不插手了。
等左元霜走后,她们好像在无声地僵持着,都在等着对方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
文子衿一直低着头,没有看见叶半夏瞄了她一眼。
终于。
「进来吧,别傻着站在门口。」
叶半夏还是不忍心看着她在门口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像小兔子一样,眼眶红红的。
文子衿迟疑地往前走了两步。
叶半夏招了招手,让她在自己的旁边坐下。
她柔声道:「过来坐下。」
从茶柜下面拿出了医药盒,打开拿出里面的药水和棉花。
文子衿听话地在叶半夏一米前坐了下来。
叶半夏无奈撇撇嘴:「坐过来,不然我怎么给你涂药?」
她又看了眼文子衿脑袋上一个红红的包。
她一进到高风遥的办公室就注意到了文子衿额头上的包,心就不自觉地一直往那个包上看。
文子衿往叶半夏那个位置挪过去了一点,小心翼翼的。
叶半夏:「……」
她只能自己靠着她坐过去一些。
文子衿眼睛湿漉漉的,就这么盯着叶半夏看,刚刚还不敢看呢?怎么现在跟个小孩子一样需要人哄。
叶半夏觉得有些好笑:「是你打了人家鼻青脸肿的,怎么还这么委屈?」
文子衿:「……」
「我怕你凶我……」
叶半夏顿了顿,她摇头:「我没资格管不了你。」
「你刚刚在警察面前打了人你知道吗?」
文子衿低头,没有说话。
叶半夏瞥了她一眼:「知道错了吗?」
文子衿这回倒是答得很快:「错了。」
叶半夏用棉花蘸了蘸倒在盖子上的药水,一边问她:「错在哪?」
文子衿攥紧的手又鬆开。
「错在我不应该随意打人,还在警察面前,错在容易被别人激怒,暴力解决问题。」
「忍忍,可能有点疼。」棉花轻轻地擦拭过那个肿的包,但文子衿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叶半夏嘴角勾起:「这么有觉悟?」
文子衿点头:「嗯。」
「我姐姐教我的。」
叶半夏手上的动作一顿,不小心压住了伤口。
文子衿蹙起眉头。
叶半夏立马收回自己的手。
「对不起。」
「没事,继续吧。」
叶半夏:「你还有个姐姐?我怎么没听说过?」
文子衿透亮的双眼浮起雾霾:「我的姐姐…..她死了。」
叶半夏愣住了,她脸上的表情是错愕的。
「对不起。」
「没关係,是我先提起的。」
文子衿摇摇头她突然抓住叶半夏的手腕,可怜巴巴地看着叶半夏,双眸明亮,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我其实,没你表面看得这么乖。」
叶半夏对她的动作选择无视,她点头:「能看得出来。」
文子衿:」……」
「我妈在我十六岁的时候被我和我姐姐发现出轨,我和姐姐刚刚从外面玩回到家,我爸爸出差了,然后我们就在我爸妈的卧室里看到他们纠缠在一起。」
「很噁心。」
文子衿面无表情地诉说着,似乎依旧看淡了这件事,但叶半夏觉得她已经麻木了,或许已经厌恶至极,做不出任何反应。
「而我姐姐只是默默地看着,但我清楚,我姐姐的眼里只剩下的失望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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