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昔陶被压在沙发边,头都快炸了,他只能祈祷现在的陆曜山脑子里尚存一丝清醒,同时,心里也明白过分的拒绝怕是会带来麻烦,于是他试图谈判地把手递了过去。
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说:
「牵手,其他的不行。」
听到这话,陆曜山眼前一亮,但他有些贪心,盛昔陶感觉他揽在自己腰上的手摩挲了两下,才乖乖听话地鬆开了自己,并握住他的左手牵住了安稳躺下,最后还不忘盖上他的小毯子。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盛昔陶又沉默了,他呆坐在原地,良久,抱住了脑袋。
没关係,没关係的盛昔陶,生活就是这样的!
你以前在精神病院打零工的时候,不也遇上过这样的病人吗?
没关係的,这样的人一般很容易嘎,熬过去就好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就当是积功德了吧……
第二天早上,窗外的鸟啼首先叫醒了陆曜山,他睁开眼睛的同时蓦地一愣。
头顶的天花板似乎在哪儿见到过,吊灯也眼熟得很。
恍惚之间,他赫然想起这是自己家!
宿醉的记忆一下从眼前闪过,陆曜山猛地坐了起来,同时,他看到身边的一幕,不由呼吸停滞。
只见盛昔陶正侧躺在地毯上,虽然距离有些远,但两人盖着同一条毛毯。
心中顿然紧张,陆曜山用力眨了眨眼睛,等发现躺在身边的人并没有消失时,他感到了一股雀跃。
盛昔陶闭着眼睛,似乎还没醒来,他粉色的头髮有些炸毛,干净的胳膊露出一截在毯子外边,陆曜山轻轻俯下头去,闻见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好闻的味道。
除了淡淡的白木香,他惊喜地发现,还有自己的信息素的味道。
尤其是脖颈那处,露出来的一片皮肤泛着象牙般的光泽,红莲熠熠生辉,只是在靠近腺体的地方贴了一片抑制贴,有些煞风景。
不过介于自己当下心情不错,他很快原谅了这个缺憾,附身再次靠近盛昔陶。
谁知就在这时,身下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空气在这一刻迅速凝固。
「……」
双方王八看绿豆地对视了三秒后,陆曜山迅速撤开身体,盛昔陶则飞快地起身与之拉开距离。
空气中爆发出了令人窒息的尴尬。
只有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穿过树枝,投下一片破碎摇晃的影子。
陆曜山半张脸露在光线中,不自然地瞥向盛昔陶。
盛昔陶除了开头那一愣,这会儿脸上又恢復了平静,像是对他的行为甚不在意。
这就令人莫名吃味。
陆曜山不由开口。
「你……」
「你……」
谁知盛昔陶也同时张开了嘴,两人齐齐顿住。
陆曜山轻咳一声:「你先说。」
盛昔陶听了,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了几圈,问:「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听到这话,陆曜山明显怔了一下。
他飞快地搜索回忆,面色紧张地问:「……昨天我怎么了?」
「你喝醉了。」
盛昔陶纳闷地注视着他:「你一瓶倒怎么不早说?」
「……」
经他这么一提醒,陆曜山终于想起了什么。
昨晚接盛昔陶下班的时候,两人在路边吃了烧烤,然后老闆送了一瓶啤酒……
对了,就是因为这个老闆,他非常灵敏的耳朵听到老闆在给盛昔陶介绍对象,当即心里冒鬼火,咕嘟咕嘟地喝了两口酒。
但他只记得自己喝了两口,怎么就一瓶倒了?
想到这里,陆曜山慌张起来:我靠,我醉了?那醉了之后呢?
那厢,盛昔陶见他此刻一脸纠结,很明显,他失去了那片记忆。
于是他淡淡地提醒道:「昨晚是我送你回来的。」
「你喝醉就睡过去了,跟死猪一样。」
「……」陆曜山听完一时没有出声。
他自知酒量不佳,平常就很少喝酒,并不清楚醉后是什么模样,故而很怕在盛昔陶面前发酒疯失了颜面,此刻听到他这样说,心底倒是鬆了一口气。
与此相反,盛昔陶的内心却十分复杂。
他说谎了,事实上,陆曜山整晚都很闹腾,或者说他的信息素整晚都在折磨他。
牵手什么的,完全是鬼话。
因为没过一会儿,陆曜山就侧身抱住了他,并且毫无顾忌地释放着alpha信息素,害的盛昔陶忍不住翻出自己的抑制药给他餵了下去。
直到天亮前的五分钟,alpha晚山茶的味道才收敛散去,桎梏着他的牢笼也得以鬆开。
不过此刻,盛昔陶并不想说这些,他觉得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他最不希望的是和陆曜山之间产生麻烦。
復盘过后,双方都清醒了些,以为「天下太平」的陆曜山伸了伸懒腰起身去洗澡。
进浴室前,他回头看了盛昔陶一眼。
后者平稳地坐在地毯上没动,只是拿出手机刷着消息。
「盛昔陶?」
「干嘛?」
「等会儿一起吃早餐?」
「哦。」
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盛昔陶瞅了他两眼,又转过头去继续看手机。
只是脑后一撮粉毛可爱地翘了起来,陆曜山见状勾了勾唇,依依不舍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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