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林知艾一起床,就用她那亮晶晶的眼睛一直盯着林老太太,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看着林知艾看向她的小眼神,林老太太也是好笑,直接将视线看向别处,坚决不和林知艾对视。
不怪她,这知艾受了次伤后,性子更粘人了,着实招她喜欢。也让她起了逗弄知艾的心思。
眼看都要到早饭的时间了,林老太太还没有说惩罚贺玲的事,林知艾不免有些心急。
只能走到林老太太的面前,一本正经地问道:「奶奶,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呀!」
林老太太笑着看向林知艾,装模作样皱起了眉头,「什么事呢?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林知艾瞬间慌了,拉着林老太太的手,就开始控诉:「你昨天晚上答应了帮我惩罚贺玲,你说话不算数!」
眼看林知艾都要急得跳脚了,林老太太也不逗她了,直接对着身后的嬷嬷吩咐道:「凌秀,你去前院把贺玲喊过来。」
被点名的凌秀嬷嬷站了出来,对着林老太太毕恭毕敬地点了点头,「好的,这就去。」
贺玲收到消息时还有些懵,但还是跟在了凌秀嬷嬷的身后,来到了清圆斋,「娘,听说你有事找我?」
林老太太坐在首位上,旁边站着林知艾,看着走进来的贺玲,林老太太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先坐下吧。」
等贺玲坐下后,林老太太才开始了今天的主题,「你昨天不是心疼阿芸绝食吗?你今天陪着她一起不吃饭,你闺女什么时候想通了,你们再一起吃。」
这不仅仅是帮林知艾惩罚贺玲,更多的是林老太太自己想罚一下贺玲。
从贺玲昨天中午找上来求情来看,贺玲的心态飘了,她必须帮她压一压。
否则,她还以为她们林家有多大的能耐,和司令府的亲事是她想换就能换的。
贺玲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但看着林老太太不容置噱的表情,贺玲只能僵笑着点头,「好的,我会好好管教亦芸的。」
等到贺玲离开后,林知艾直接扑进了林老太太的怀里,大声喊道:「奶奶,你真好!」
过了一天,林知艾已经将家里的人物等级关係摸清楚了。林老太太相当于皇太后。
得皇太后欢心者得天下。这可是林知艾上辈子十几年的经验所得。
六月中旬的天气已经够热了,偏偏现在还是下午两点,更是一天中最难熬的时候。
成都的大街上人烟稀少,长长的街道只有两三个四处疯跑的小孩,就连摆摊的生意人都回家避暑了。
和街上的安静不同,成都的茶馆现在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
成都人喜欢喝茶是毋庸置疑的,冬天喜欢喝一碗热腾腾的茶暖暖身子。
夏天则是一迭瓜子一壶茶,再加上说书先生的一张嘴,他们能在茶馆一呆就是一整天。
仿佛这样,就不怕这炎热的夏天。
「昨天刚听到的消息,京津地区又打起来了……」
台上的说书先生慷慨激昂地说着,台下的听众们却连连嘆气。「这民国才建了九年,年年都打,什么时候才能分出个胜负啊!」
茶馆的对面有一个酒楼,靠窗坐着三个青年男人。
坐在右边的人身穿银色西装,名叫王景文,是成都商会监事长家的老二。
王景文看着楼下的茶馆,长嘆一口气,「阿成,你可别怪我没跟你说,我收到消息,你那个未婚妻正在家里寻死觅活,说嫁给你还不如去死。」
坐在左边的人穿着黑色中山装,名叫赵翼石,是协都统家的老么。
王景文话音刚落,赵翼石就拍桌子站了起来,义愤填膺地说道:「这林家也太不是人了吧,当初是他们求着定亲,靠着你们宋家选上了商会主席,现在翻脸就不认人了。」
眼看众人的视线都看向自己,最里面的宋周成翘着一个二郎腿,笑着摇了摇头。「由她去吧,只要她进了我宋家的门,那时就由不得她了。」
王景文起身帮宋周成倒了一杯茶,皱眉问道:「阿成,你是怎么想的?当真要娶那个林家二小姐?」
听着王景文的询问,宋周成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漫不经心地笑了,「娶谁不是娶呢,我家老头还指望着林二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好早点把我送到战场上去呢!」
王景文直接发出了一声惊呼,「什么?把你送到战场上去?这不是上赶着给敌军送人头嘛!」
王景文说完后才发现不合适,只能尴尬一笑,补充道:「阿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介意。」
宋周成耸了耸肩,然后就双手抱头,靠在了椅子上,「没关係,反正我也不想去战场。」也不想娶妻。
林老太太本以为自己都惩罚了贺玲母女,她们就该有所收敛,不该再有让林知艾代嫁的想法。
谁知晚上吃饭时,林正鸿又来了。「妈,还在吃饭呢?」
林老太太先给林知艾夹了一筷子菜,然后才对着林正鸿冷冷道:「你没长眼睛,看不出来吗?」
遭了白眼的林正鸿摸头一笑,「妈,我是为了阿芸的事情来的。这孩子死活不肯嫁给宋家,还在房间里寻死觅活的。」
林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林正鸿,冷冷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林正鸿低下了头,心虚一笑,「当初是爸和宋家老爷子定的亲,现在两个老人都走了,只要您说一句定亲的是林家大小姐,那宋家也不好多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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