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她鼻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调笑道:「阿娆要嫁我…在意的到底是我,还是东宫的权势?」
「皆有…」她被人戳破了心事,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转着,眉眼弯弯撒起娇来,又打算蒙混过关。
「你若往大燕去,南楚朝廷又要怎么办呢?」
「若我所料不错,前来劫杀我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他多年来对皇帝唯命是从,从不曾表露过疑心,加之那日在永和宫贵妃和李德福面前做戏,才让皇帝一时大意被顾思分了心,给了他兵不血刃出京的机会。
待他回京发现李德福的尸体,意识到三皇子被偷梁换柱水牢时,自然便会意识到让东宫与淮南王府、岭南候自相残杀的计划败露。
左不过这几日,朝中便会下旨,借殷国公府一案的由头正式宣告废黜东宫。
皇上恼羞成怒之下,说不准会联合大燕朝内企图阻拦他承继皇位的人,里应外合置他于死地。
捏了捏她软成一团的脸蛋儿,都弄:「这下…阿娆的太子妃之位,才是真的做不成喽!」
许卿娆排开他手,口是心非逃开:「谁要做你的太子妃!」
「不做太子妃…便做皇后吧。」赵齐借力拉住她的手腕,将人带回怀里,眉目之间儘是睥睨傲气:「做这天下的皇后。」
许卿娆怔住,他欲取天下?如今江河三分,北境的车渠小国本就依附大燕,夺权自不在话下,可南楚…武力虽不及燕,却胜在军富马强,吞没实非易事。
只是想想战场上的尸山血海便觉心惊,拉着他的袖畔凝眉,话说了一半脸红了红:「我不懂得国政之争,却…却无论如何不希望你在战场上受伤。」
不消多言,赵齐知道她的心意,轻轻吻了吻她额边:「待阿娆的嫁衣绣好了,我便以这江山为聘,前来娶你。可好?」
「你…你怎么…」许卿娆被他的动作惊得呆住,只觉得从额间他嘴唇碰到过的地方,羞赧顺着脸颊一路蔓延,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似的…
「登徒子!」水盈盈的眸子含羞带怯瞪了他一眼,扭头夺门而出!
次日天还未亮,许卿娆便收拾好了行囊从朝云阁出来便见沈荔等在外面,数日不见,整个人都清减了不少。
她二人虽称不上姐妹情深,可这些日也算按相安无事,沈荔只是被殷氏养得娇纵了些,却并不是个心机深沉的坏人…
「姐姐?怎么一早在这等着?」
沈荔回头见她手里提着包袱,欲言又止…忽然拉着她袖子跪下:「我来替我娘求妹妹谅解!」
许卿娆前些日子在沈家宗族面前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口口声声都是在维护着淮南王府一家人的体面,并不如她此前所想的那般争强斗狠;连日来京里的风波传回,府中不少人见风使舵,却未见许卿娆落井下石,虽然收回了管家大权,却依旧好汤好药侍候她娘着不见怠慢。
何况,殷国公府已经倒了,娘骤然遭遇惊变如风中残烛,自己眼下唯一的靠山只有淮南王府。两个弟弟尚无功名,最后要指望的,还是沈朗泽兄妹…
「姐姐这是做什么?」许卿娆见她如此伏低做小已明白了几分,许多事本不必真刀明枪地去争抢,只利用好人趋利避害的本性便能达成目的。
她许多日里已经给足了沈荔诚意,再加上京城这把火烧到了殷氏身上,劲该往哪边使,已无须多言。
「当年王妃入京遇刺…是我娘安插在王妃身边的随从,与殷国公府泄漏王妃踪迹,才招致杀身之祸…」沈荔心惊胆战对上她清凉如水的眸子,怔住…
咬唇嚅嗫着…「你…你都知道了?」
沈荔到底是沈家的女儿,从来也不惹事生非,父辈的事情就连她也一知半解,何必连累无辜的人。
至于殷氏…看昨日赵齐对父王的态度,对当年之事他们显然早有成算。无论哥哥、赵齐、父王,都有心从小便护着自己,又何必横生枝节拂了他们的好意。
扶起沈荔,抬手替她擦了擦面上的泪痕:「姐姐只要拎得清自己是沈家的女儿,别的…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甩起包袱挂在肩上:「我要出趟远门,最近事多,家里的事要请姐姐多留心照应。」
「妹妹…」沈荔未曾想到她这样轻描淡写揭过,有些愧疚自己从前小人之心…
拉住她,才有了几分做姐姐的样子,叮嘱道:「万事小心。」
出了王府大门,见藏云牵着两匹马等在外面,步伐轻盈往后拍了拍他!
「藏云!再帮我找匹马来!」
「许姑娘死了这份心吧!主子不会带您去的!」藏云打了个哈欠,脸上挂着明晃晃的黑眼圈。
在淮南府这些日子,真是将他折腾惨了。
「我替你守后方,放手去做吧!只是…文斗虽然会更凶险些,但若兴兵难免累及百姓,你还是要把握好分寸。」淮南王送赵齐出来,语重心长。
抬头,看见坐在马上的许卿娆,父女相见来第一次说了重话:「胡闹!回来!」
「璟淮哥哥…」许卿娆娇滴滴搬出挡箭牌来。
「沈叔,」自打到了云南,赵齐的笑意都比在京中时多了许多。
顺着她心意,一诺千金:「我会照顾好阿娆的。」
作者有话说:
每天下午15点更新,有余力会在23点更心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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