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没有得到响应,反而还招来了几个白眼和阴阳怪气:“兹事体大,道君先请,您老人家出手了,我们再跟上不迟。”
“不行啊, 没看见魔修那边虎视眈眈, 我们拼着伤亡杀了谢玄素,他们这么阴险毒辣,一定会过来摘桃子的, 到时候哪里还有余力跟魔修争斗。”
“反正要打的, 不如等他们先打过喽!”
“嘘!莫出声, 别让他们发现还有我们这个对手,一起来打我们就不妙了。”
白玉雪此刻也轻声劝说:“大护法, 我知道你用情至深,但你用冰精棺留住的只是一具尸体,并无尊上的半点灵魂在内。”
但凡当年聂萦有一丁点残魂留下,他也会想尽办法养起来,以待重生,如果连太乙聚灵灯都收不到,那一定就是魂飞魄散了。
白玉雪闭上眼睛嘆息一声:“你还是……放下吧。”
回答他的是谢玄素再度挥出的一剑!
冰魄寒山席捲而出,从地面到天空都暂时被冰花覆盖,一股森然酷寒剑气几乎斩开了天地之间的羁绊,空气发出悲鸣,隐隐绽开黑色的丝丝裂缝,浩瀚的宇宙向此方小小世界投来不怀好意的一瞥。
不但魔修弟子惊呼着狼狈逃窜,连旁边观战的仙界众人也受了波及,剧烈摇晃之下手忙脚乱催动法宝护身,一时竟然没人再敢对谢玄素出手。
化神期大圆满的仙尊,即使被重创也有能拖着他们一起死的能力。
锐不可当的惊天一剑,淡蓝色小冰花……红衣弟子……血,满天满地都是血……
聂萦的灵魂被压制在小小的植物内,焦躁地左衝右突,而她神识铺开,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清清楚楚,不知为何,这一幕似乎在什么时候发生过。
她亲眼所见,似曾相识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她为什么想不起来?
江小皮眼看绝无可能劝服谢玄素,心下惨然,却转身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振臂高呼:“魔修儿郎们!需要你们贡献的时刻到了,不怕死的站出来!”
她带来的也是三百余人,刚才被谢玄素两剑斩得伤亡过半,大半在地面上挣扎□□,仍有九十几个飘在空中,这群人人二话不说,脚下一晃,迅速变动身形,站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白玉雪将长衣一撩,在阵眼处盘腿坐下,默念咒语,蒙眼丝绡随风飘起,本来是猎猎而舞,随着江小皮发动阵法,空气仿佛慢慢凝滞了下来。
不但他的丝绡在空中变得柔曼而轻盈,白玉雪的声音也逐渐变得缓慢,每一字出口都仿佛沉重无比,嘴唇的血色肉眼可见地消失,脸颊迅速变成雪白,强挣扎着念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噗地一声,一口艷红的心头血喷出,点点飞溅在空中。
而站在他周围的魔修们日子也不好过,本来人高马大的身躯逐渐消瘦矮小,修为急速下降,本来经脉中循环不息的魔气失去了根基,飞快地散溢于空中,如海啸潮涌,凶猛的势头甚至盖过了混沌之气,黑压压地覆盖了整个天空。
“他们变小了!”仙界队伍里有人严密观察着,此刻失声惊呼。
众人定睛一看,确实,刚才还都是一副年富力强模样的魔修现在身形缩小,面孔稚嫩,有人身上的红衣都挂不住,从肩头脱落了下来,累累赘赘地挂在腰间,衬着瘦排骨的少年身形,十分可笑。
但没有人敢笑,魔修手段千奇百怪,谁知道这是什么阴险招数。
而流时惊骇欲绝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手脚发软,再度鼓起全身的力气往外爬去,这次连花盆都顾不得带上了。
她看见了什么?!
谢玄素的双腿刚才在戮仙阵的侵蚀下已经变成了白骨,此刻却缓慢地重新长出了血肉!鲜红的肌肉,白色的筋膜,一层层地覆盖上来,就在她眼前,重新变成了两条白皙光滑,肌肉匀称的小腿。
这绝不是仙尊自己的疗愈招数,否则他早就施展出来了,不会靠着几根骨头站了这么久,跑都跑不脱。
那隻能是……魔教的诡异手段!
流时浑然忘记了自己也是个魔修,不顾一切地连滚带爬,只希望自己能逃得远一点,再远一点才好。
而谢玄素终于也注意到了自己身体上发生的异样,勃然变色,抬眼死死地盯着远处悬浮在半空中的江小皮:“你做了什么?!”
事已至此,江小皮却收起了刻薄的嘴脸,面目端庄悲悯,开口的时候尖尖的下巴都忍不住微微颤抖:“魔尊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那就是你,我本江湖散修,能有今天都是魔尊所赐,她既爱你,我就不能亲手杀了你……免得她在天之灵……不安稳。”
她将来如果像飞升失败那些人一样,身魂崩坏归于天地也就罢了,万一魔修死了之后还有另外的世界,在那里和聂萦重逢,问起谢玄素,她可说什么呢?
“所以……”江小皮双手一分,阵牌纷纷扬扬撒了满天,“星回时溯,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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