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萦本能地衝过来就是一轮攻击, 她隐隐地已经想起了一些事,自己从前一定是个人,只怕还是个魔修。
所以她听到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要对付魔修的时候心里升起一股勃勃战意, 就想跳起来揍人。
她轻捷地翻身落在地上,昂起硕大花冠露出满口利齿,警惕地私下环顾,一眼看见了谢玄素形单影隻地站在身后。
殿内的除了凡人就是修仙者,自己这个魔修很格格不入,但不知怎么的, 她对谢玄素没来由地有一种放心的感觉, 用后背对着他也不要紧的信赖感。
“仙尊!”谢氏子弟忙着扑打自己一身的灰尘,齐声告状,“您管管这位……仙宠啊。”
谢玄素嘆了口气, 和蔼地说:“她还是个孩子, 你们不要笑话她。”
刚才中年人为子弟开脱的话, 他原句奉还。
谢氏子弟瞪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他们可是堂堂人族皇室, 怎么来了仙界,连一朵花都能跳起来欺负他们?
聂萦满意了,挥舞大叶子,隔空作势抚摸了一下谢玄素的头顶。
她这个动作做得心血来潮,得心应手,谢玄素甚至没有察觉到,因为敞开的殿门正对着魔界的地方,突兀地升起了一股黑烟。
华师姐最是警醒,跟着他的视线望去,大吃一惊:“是混沌之气!?
果然,数息之间黑烟肆意喷涌,汇成浓雾淹没半个天空,连终年燃烧的琉璃火都被遮蔽到看不见,黑压压地对着阳光明媚的神女峰侵略而来。
“仙尊,我这就去查看。”华师姐坐不住了,匆匆秉过久就往外走。
谢玄素却丝毫不慌,背着手平静地看着扑面而来,马上要吞噬神女峰的混沌之气,甚至还能对一众谢氏子弟谆谆教导:“你们现在明白了吗?为什么不彻底封印虚空裂缝呢,因为裂缝一旦产生,根本就封印不了。”
除了中年人还能保持镇定,少年们已经惊慌失措,哪里还有心情听他在这里讲课,在殿内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往门外跑了几步又停下,慌张地催促:“皇叔!快走啊,我们赶紧上马车……”
也有的向谢玄素求救:“仙尊,可否借飞舟一用?先送我们走吧?”
刚才还指点江山的少年干脆跪下对着冰精棺念念有词:“神女保佑……保佑我平安回家。”
谢玄素连个眼神都吝于给他们,慢悠悠地说:“莫慌,就这?”
中年人赶紧上前,谦恭地弯腰低声求助:“仙尊,不是我们不能留下共患难,实在是这些孩子都是谢氏嫡支,若是在这里出了事,我回去无法向圣上交代。”
谢玄素终于把目光从远处挪了回来,看着在一边地上仍然做警戒状的大红花聂萦,慢吞吞地说:“我只想问,你们还有后手没有?”
“啊?”中年人满脸疑惑。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有人全力御风而至带起的尖啸声,流时人没进殿门,声音已到,急促地喘息着汇报:“仙尊!大事不好了,那三百多人好像中了邪,现在全都停留在山脚下不肯走一步,跪在当地磕头……满地都是血,都是血……”
流时从空中落下,跌跌撞撞地踏入殿门,一脸慌张,殿内所有人,包括聂萦都转动花冠把注意力转到她身上。
而趁着谢玄素分神的这一瞬间,一直像两个木头美人一样低眉垂目在旁边专心请香的万冰和秦桑桑,却同时发动,双手连挥,数道粉红色香雾从袖中飞出,转眼间充斥整个大殿,无所不至。
流时反而最先察觉到不对,但她到底年轻,还在迟疑就惊恐地发现从自己身上竟然肉眼可见地飘出同样的粉红色香雾,和殿内气息交融,她尖叫一声,转身想御风逃跑,全身经脉内的灵力却消散一空,连催动符咒都不能了,扶着门槛软软地倒了下来。
聂萦反应最快,立刻灵力内收,闭合了花冠往花盆里一缩,疯狂地运转灵力检查全身,稍有一丝毒侵入,立刻被她运化干净。
一群谢氏凡人并无灵力,反而安然无恙,只是更加惊恐,瑟缩在一起发抖,甚至有的瘫坐在地,吓得都要哭了:“神女保佑!神女保佑!”
“仙尊!”中年人又急又惊,“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远万里来祭拜神女,怎会遇见危险啊!”
谢玄素周身被粉红色香雾包围,他闭上眼睛,轻轻地嗅了一下,没错,是他熟悉的,大师姐的味道。
幕后之人,还真是处心积虑。
他缓步上前,顺手一抄,把聂萦待着的花盆端在手里,就这么平静地看着殿外:“出来吧,总不能事到临头,让几个小姑娘在这里送死。”
华师姐面容端肃,和剩下的三个青衣侍女出现在殿门口,看向他的眼神百感交集,半晌才吐出一句:“仙尊……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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