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落叶已经被剑光尽数搅碎成粉末,山风一刮,杳无痕迹,只有弟子头上还沾着几片。
庄无尘和聂萦隔着栅栏对峙,面色铁青地说:“那张王师弟的不堪留影,就是你们放出来的罢?”
谢玄素缓步从屋内走出,站到聂萦身边,三人对上门外的七人,平时倒也罢了,现在一对比看着格外的草台班子。
“庄无尘,你这人怎么总是吃不够教训,上次就是什么证据都没有,急吼吼地跑去告发我,结果还得给我下跪赔罪,现在又来一遍?”
聂萦装模作样地嘆气:“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呢。”
庄无尘并非迂腐之人,否则也做不了剑修,他同样报以冷笑:“聂萦,你我均是心知肚明,如果今天你承认了,大家无非是打过一场算数,现在你朝我要证据,好,那这件事就此做罢,我再不问你。”
咦!这棺材板脸转性了不成?聂萦暗想。
庄无尘一挥手中长剑:“但是同门之间偶有比斗,哪条门规也管不着,你修为高,不怕,其他弟子少不得受你这个大师姐的连累,今天是赵闻道,明天……”
庄无尘卡壳了,他突然想起来和人丁兴旺的玉衡峰不同,如果论嫡传弟子,天枢峰一共就只有两个人……
“今天是赵闻道,明天还是赵闻道。”聂萦替他补完,“嗨!你直接说你就想揍赵闻道得了呗!”
赵闻道哭丧着脸抗议:“为什么啊!?”
庄无尘冷笑着放狠话:“也不单如此,你既然想和玉衡峰作对,那就等着诸事不顺,如水中捞月罢。”
“这词儿我听着耳熟,你还会算命卜卦呢?”聂萦好心提醒,“那整个两忘门没有比我师父更精通卜卦的人了,你为什么不拜入天枢峰门下……哦,我想起来了,我师父没看上你!”
庄无尘这次已经不会被轻易激怒了,他冷冷一笑,意味深长地说:“我们来日方长。”
过了几天,聂萦终于体会到庄无尘的‘来日方长’是什么意思,她去丹堂拿药,药材总是‘恰好’不够,她去藏经阁借书,一转头,放好的书就‘恰好’不翼而飞,她好好地在路上走,总有‘恰好’灵兽堂的灵兽失控,咆哮着追逐咬人。
甚至她在练剑坪看小蚂蚁们日常比斗,也有玉衡峰两个弟子比剑,一路杀过来,剑气纵横,伤及无辜,把本来就混乱不堪的场面弄得更加无法收拾,哀鸿遍野,不得不中止晨课。
他们还排班专门设立了一个岗位,二十四小时贴身盯着赵闻道,赵闻道本来最爱东跑西颠,包打听一般的人物,现在被吓得天天躲在天枢峰大殿里跟着问天道君修习卜卦之道。
“不是碧华道君。”聂萦如是评价。
谢玄素也赞同:“如果真是他,不会坐视庄师兄来闹得这么大,一开始直接杀人灭口也就是了,谣言自会停息。”
“谁都会这么处理,所以说,这个人一定是行动受限,而且在门内没有同伙。”聂萦沉思,“可以排除飞廉道君和我师父了。”
但是两忘门里闭关不出的峰主长老更多,这下要一一排查更难。
事情愈演愈烈,连问天道君都含蓄地表示聂萦入门已久,可以下山去人间界‘散散心’。
“师父。”聂萦特别诚恳地说,“弟子入门时候,是志志诚诚走了几千里地来拜山头的,盘缠都花干净啦,入门时日尚短,也没有攒下什么积蓄,下山归下山,总不能让我带着两隻眼珠子走一趟吧?”
问天道君给了她一颗中品灵石。
聂萦低头看了看,一本正经地保证:“师父放心,我不嫌少,或者师父的意思是你今天给我一颗灵石,指望我带回来一百颗,这就是道门典藏所云的‘一生万物’罢。”
问天道君不上当,笑着说:“不用一生二,一生一罢,你给我带一颗上品灵石回来,倒也是你的本事了,为师拭目以待。”
死老头!不信我真的去做打家劫舍做没本的生意吗?聂萦愤怒地想。
“近来,两忘门颇不太平。”问天道君一边给她削桃木剑一边叮嘱,“前几日有几个弟子不知为何,走在路上被无端偷袭,有的甚至断了经脉,从此再不能修行,只能下山归乡。”
聂萦一挑眉毛,冷笑:“人的恶意总是从众的,玉衡峰大肆妄为的时候,没人出来吭声,现在有人搅混水趁着这股歪风作恶,想要阻止可就晚了,且有麻烦呢。”
问天道君颔首:“所以飞廉道君已经去找玉衡峰谈了,他们自会收敛,等你们回来,这件事就过去了,你……还有你!”
他扫了一眼在大殿角落里摇头晃脑背卦辞的赵闻道,严厉地说:“都给我老实点,有些事不能做,在我这里没有下一次,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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