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光团上蹿下跳,“不瞒你们说,百花秘境已经关掉了,如果你们不往下走流程,就做好一辈子被困在这里的准备吧!桀桀桀。”
谢玄素在神识里征询意见:“大师姐,不如就按照它说的?否则我们这么僵持下去也没好处,至少出了这道门。”
“哼。”聂萦不情不愿地伸出了一隻手。
谢玄素赶紧上前,稳稳当当地搭在她的手下面,喜娘和小丫鬟再次尖叫起来:“吉时已到!新娘子出门!”
算了,能摆脱这两隻尖叫鸡也值了。
一切都像一场真正的民间婚礼,甚至沿途聂萦悄悄掀开轿帘往外看,街景也真实得毫无破绽,两边的民居店铺,驻足而望的看热闹行人,追逐打闹的孩童。
鞭炮放得震天响,彩纸带着火药的气味飘飘洒洒,每一张笑脸都真心诚意,不停地对轿子祝福:“恭喜啊!恭喜!”
“真仙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啊?”聂萦在心里跟谢玄素抱怨,“他的法力就是用来维持这个幻境的吗?”
“我倒觉得有点可怜。”谢玄素回復,“他能把这个幻境还原得如此真实,想来这一定是他记忆里非常重要的一天,铭心刻骨,莫能忘怀。”
聂萦哈哈地笑了起来:“难不成真仙是看到别人结婚这么大喜之事,想到红颜枯骨,顿生感悟,从此修仙去了?”
她出来的时候,那两颗小光球也跟着她,慢悠悠的在花轿里漂浮,此刻聂萦一边腹诽,一边看着它们懵然不知的蠢样子,玩心大起,伸手去拨拉了一下:“跟我说说这个幻境是什么呗?总不见得让我和小谢在这里生活个三四十年,把红颜枯骨践行一遍?”
光球里那个细细的声音说:“胜败就在今天,还三四十年作甚,真要通不过试炼,不仅你们什么都拿不到,百花秘境从此也不会再开。”
“威胁谁呢?”聂萦很不屑,突然灵机一动,“你们既然是真仙遗泽,会不会恰好知道什么叫冰魄寒山?”
两颗光团跳了跳,似乎在沉思:“冰魄寒山?”
“你要是告诉我它的下落,我保证完成试炼!”聂萦也是豁出去了。
她刚想再探问,花轿停下了,喜娘高声:“落轿!”
大红色轿帘掀开,谢玄素的手伸了进来,他五指纤长,白皙如玉,就这么静静地摆在那里都很好看。
“请新娘子下轿。”喜娘使足了力气高喊。
聂萦纵然满不愿意,也只能伸出手搭上去,谢玄素握着她的手,引导她踏出花轿,肩并肩地往大门里走去。
此时场中热闹至极,围观群众欢声笑语,吹鼓手使出浑身解数吹拉弹唱,鞭炮不要钱一般地放,震耳欲聋,就在着喜庆气氛已经到顶,只待新郎新娘进入正堂叩拜天地的时候——
一声悽惨的女人尖叫陡然响起:“杀!人!啦!”
顿时吹奏的人拉偏了调,鞭炮哑了火,围观看热闹的街坊议论纷纷,小孩子被吓哭了,躲回母亲身边,只敢歪着头露出一隻眼睛瞧。
从新郎家敞开的大门里,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个身穿素色衣裙的少女,裙摆上大片大片淋漓鲜血,她青丝微乱,苍白小脸满是惊惶,一看到谢玄素就好像看见了主心骨,哭着扑了过来,姿态优美地委顿在他脚下,裙摆散开成一朵花,失声痛哭:“表哥!表哥不好了!姑姑姑父……一家子老小,突然都死了!”
谢玄素麵沉似水,手却不自觉地更紧地握住了聂萦的手。
聂萦却不含糊,唰地一下扯掉了红盖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之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两团跟过来的光球:“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试炼?”
她的话似乎被场内观众自动忽略了,有几个小伙子不等谢玄素开口,自告奋勇地衝进了大门,不一会儿满脸恐惧地跑出来,结结巴巴地说:“是,是真的……都死了。”
围观群众嗖地退了好几步,谢玄素表现得一脸哀痛欲绝,挣扎着挤出一句话:“报官吧。”
有热心的大娘过来搀扶起哭哭啼啼的表小姐,还拽了条凳子给她坐,同情地指指点点:“怎么会这样,方家老爷可是好人吶。”
“方太太也最是个怜贫惜弱的软和人儿。”
“今天还娶媳妇的大喜日子呢,是不是撞克到什么了?”
“别胡说,哪有撞克能克到灭门的,分明就是劫匪强盗啊。”
“大白天的,劫匪强盗怎么能上城里来找死,你才是胡说。”
谢玄素忙着扮演死了全家的不幸孝子,聂萦却等不得,抬手指挥喜娘:“去,也端条凳子来给我坐,站着怪累的。”
周围人无不侧目,看着这个特立独行的新娘子。
喜娘还真找了条长凳,贴着她耳朵嘱咐:“小姐,省事点罢,今天出了这样的大事,只怕姑爷心情不好,你要多体贴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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