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清清迷茫地望着马厩的地板,又怯怯地瞟盛荷蓱一眼,生怕自己回答得不满意惹得这人生气,随后对她大打出手。
盛荷蓱自是觉察到她的小心思,却被她这副姿态弄得有些无可奈何,捏了捏她的鼻尖道:「现在就你我二人,我要是想做什么,还做不了不成?我是真心问你可有好去处的。」
「哪有什么好去处。」听盛荷蓱此言,清清也试着将神经放鬆一些,继而道「不是沦落烟花地,就是被县里的光棍拐回家当媳妇罢了。」
「既然如此,不如来我的凤翥岭住如何?不会逼你嫁人,你独居多久都成,但只需要能帮领地里人干活便可。」盛荷蓱尝试向她抛出橄榄枝。
清清惊喜道:「真是如此?我真的可以单靠自己生活下去吗?」
盛荷蓱笑道:「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凤翥岭是谁的地盘,你瞧,我如今不也好端端生活着,谁敢拿我怎样?到时候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也别憋着,儘管来找我或是跟负责安全的人说上一声,定为你讨回公道。」
清清见她如此自信的模样,加之她本人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不依靠任何人便让县中几大势力对她退避三舍,占地还在不断收留受苦受难的人民,心里也就更信了几分。
「那就多谢寨主肯收留我了。」清清眼梢还挂着此前未来得及擦去的眼泪,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但本人却对未来的愿景充满了兴奋地幻想,「待我过去了,我想在自家房中养些蚕,不知道寨主允不允许。」
盛荷蓱摆手道:「别叫我寨主,我又不是山贼,你跟他们一样叫我领主便可。」
随即她又听到「养蚕」的关键词,双耳竖起,她不禁回想起最初基地人刚多起来时,很多主妇也尝试过养蚕,但不知为何均以失败告终,盛荷蓱作为现代人,没养过这东西不太清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她这段时日忙,尚未有空去跟进。
导致她基地内负责织造之人,用的乃是她从外头买回来的线,虽说亦勉强能用,到底也是一笔开销。
因此,盛荷蓱亦有些雀跃,面朝清清询问道:「当然可以,你会养蚕?」
清清略有些羞怯地颔首道:「我虽是钱府家生奴才,但我娘不是,我外祖家从前是京城里养蚕的一把好手,官家的千金小姐们都抢着来外祖家铺子采买蚕丝布,可惜我外祖去得早,我大舅染又了赌,将家业给败光了,那时我娘年纪尚小还未嫁人,便被他卖给了钱家当奴才。」
「后来我大舅因还不起赌债,被债主找上门乱棍打死,扔在了乱葬岗。我娘即便是攒了钱赎了身,也无家可归,遂嫁了钱府里一个小厮,这才生下了我。她又不忍自家手艺失传,便将技术传给了我,若是我以后攒下钱赎身后嫁个好人家,靠着这门手艺也不愁没饭吃。」
盛荷蓱扬眉道:「那这你当钱小姐丫鬟的,怎地又有空閒去养蚕?」
「小姐待我好,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我啥事儿都同她说,她听完后偷偷许了我一间房去养,况且我养得少,也无需经常打理,这才得以分身。」
听完此言,盛荷蓱眼底浮现几分惊喜,手往清清肩膀一拍,「那可好,我那地方正愁没人会养蚕,你可帮了我一份大忙!」
二人继而商讨了些她离开钱府后的事儿,基本的定下后,盛荷蓱遂让她趁着钱掌柜没回来,先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待她回领地时将她一块儿带走。
清清将泪水擦干,郑重地颔首,与盛荷蓱别过后从马厩处抄着一条僻静的小道走了。
盛荷蓱遂自个儿溜溜达达地走回花厅,钱府那么大,够她走上一段时辰。
当她正路过花池子,歇脚坐在石凳上欣赏里边的奼紫嫣红时,一个下人告知她钱掌柜带人赶回来了,正想请她去花厅议事。
盛荷蓱心道这速度可真够快的,故她也没耽搁,遂跟着那下人走了。
到了花厅,钱掌柜来告事情果真如她所言,原先他钱府养的伙计工匠中,有一人家里生了变故,后来不知怎地昨儿突然有了钱,现他带着赃款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但他街坊邻居们说,曾见他与茂云寨的人似有往来。
盛荷蓱不置可否,她与茂云寨的梁子早就在他们伙同其他二寨攻城时结下,只是欠个解决的机会。这让她不由得又看钱掌柜一眼。
钱掌柜仍是那副怒气冲冲的模样,盛荷蓱尚未来得及问他接下来的打算,他便邀请她与县里的官兵一同前往茂云寨讨回他女儿。
他说得坦然,盛荷蓱却蓦然一怔,问道:「可我听些坊间传言,说茂云寨与县老爷有些……」
钱掌柜「嗨呀」一声,皱眉道:「那是茂云寨自己给自己贴金瞎传出来的罢了,他那副弱鸡仔样,没一个靠谱的后台如何能当兴襄县第一大寨,压着金虎寨和十绝寨那么多年?」
她心道幸好当初没说县衙也是自己的潜在敌人,不过这县令也真够离谱的,让一个山贼蹭了自己蹭那么多年的名号,若要说其中个没往来,盛荷蓱定是不信的,即便不是姻亲关係,也是既得利者。
她不禁带着些怀疑的眼神看着钱掌柜,这人怕不是吃自家老底当的县首富吧,能把她的白糖卖好么?再卖点换够钱就不卖了,要不然亏本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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