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杨绮生这个爱磕阴间cp的人,听到这个狂飙突进的剧情走向也忍不住一脸黑线,更不要提其他人了。
谢流云大为震撼,让小叔在意得不行的就是这么一个剧?戏说不是胡说,野史不是狗屎啊!他觉得自己就算盘再多的珠子也换不回听了这剧情之后掉的功德,无语道:
「别说干太祖是学者们盖章认定的虽得国不正但英明神武干纲独断,就算只是一个普通的正常人,也不至于会像一个斯德哥尔摩患者一样这就终生不娶了吧。」
「编剧说她这么写是有依据的,还有史料支撑。」李九锡似乎已经缓过劲儿来了,又回到了往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当时我们买这个剧本就是因为它虽然狗血,但真的能火啊。而且通篇看下来,其实违和感没有梗概那么重。」
「这个世界上由奇怪的情感推动的事情其实并不少,有时候现实比剧本还不讲逻辑。算了,不洗了,我们就是觉得这么劲爆市场肯定喜欢。」
「你知道被改过的剧本是什么样子的吗?」霍知白问道。见李九锡摇了摇头,他接着说,「我可能知道那一位为什么看重这部剧还要改剧本。」
顶着众人疑惑的目光,霍知白笑道:「那一位和干太祖重名了,估计有种惺惺相惜的意味在里面,不愿意看到干太祖在剧里英明不保。」
现实生活中很少有人会对古代皇帝的名字形成条件反射,但开国皇帝的名字到底是不同的,他这么一提醒,大家立刻意识到干太祖的名字也叫「李正玉」。
可能当时李正玉的父母起名的时候忘记了这一茬吧,不然很少有人会让自己的孩子与历史上的皇帝重名的,霍知白想到。
不过很显然,李正玉压住了。
「家主会与干太祖惺惺相惜也在情理之中。很多事情,外面的人不知道,历史上的干太祖对待官员手段酷烈,可未必及得上我们家主啊。」李九锡一声长嘆,他是没多少能力不假,但他的放浪形骸又有几分是出于本性呢?
李家的斗争太残酷,也只有李正玉那样的人,能压得众人都匍匐在她的赫赫威势之下。
「我知道其他人都是怎么说李家的。」李九锡将酒瓶中的酒饮尽,摸出一根烟点燃,平日里两个女孩子闻不得烟味,这次居然也没有拦他,他一边把烟灰弹进瓶口里,一边笑道:
「李家总共才多少人啊,先是二伯母产后精神出了问题,没了,再是大伯母精神分裂,跳楼自杀了。再后来,大伯和二伯又先后进了精神病院。人们提起谢家,都说你们是一家子君子。提起霍家,顶多腹诽你们姿态大方行事阴险。」
「但他们怎么说李家的?说我们一家子全是疯子。」
其实他心中还是有一些怨的,他对李正玉的感情实在是难以言喻,既敬畏、又倾慕,李正玉的重视在他看来不仅仅代表着家族的看重和资源的倾斜。
李九锡将快要燃烧到指尖的烟扔进了瓶口,透过瓶身,依稀可见点点猩红跳动闪烁。
身边都是知根知底可以信任的人,他又刚喝了酒,甚至心中还怀着几分就是想让李正玉知道的微妙心思,李九锡环视了一下四周,笑道:「其实真正疯的,只有那一位。」
第30章 听说家主爱慕我(三)
众人并未因李九锡的话表现出不可置信的样子, 对李家的事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那一位的精神状况确实有待商榷。
她这个没有进精神病院的,确实是李家最疯的。
谢流云将李九锡手中的酒瓶抽出来放在一旁,说道:「别说别人了, 先看看自己吧, 你现在这副模样可不多见。还说自己没有怨言呢, 我看你意见大得很。听我一句劝,烟灰能扛得过颱风吗?人家一口气, 你就化作飞灰了。」
李九锡怔愣了半晌, 摇头失笑。
她哪里稀罕吹他。
他小时候曾见过李正玉几次,但真正开始对她有印象, 已经是他十八岁时候的事了。
那时李正玉不过十四岁, 可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家主了。
李家老宅里,李正玉缓步行来, 身后跟着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佣人, 她明明穿着款式时兴的白裙子,从花园的尽头走来的时候, 身上却仿佛裹挟着旧时代的余晖,有种岁月流转的古韵。
这人间千种风情,万般春色, 她一人便占尽了。
随着年岁渐长,她容貌愈盛,要不是深居浅出,恐怕即便是执掌着李家的权势,她也护不住她自己。
可哪怕是年纪尚小的李正玉, 也足够令人倾倒,也许用「倾倒」这个词是不恰当的, 但与她的初见,他确实此生都难以忘怀。
李正玉走到他身边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打量了他一会儿,语气温和道:「你就是九锡吧,我听你大哥说起过你。」
李正玉的气质和语气很容易便使人忽视了她的年龄,李九锡记得当时自己谦恭中又有几分忐忑:「见过少主。」
李正玉笑了,这一笑让李九锡看到满树繁花在枝头徐徐绽放,一同绽放的还有他心间的花朵。即便这个人的气质冷而沉,也压不住她那如珠玉般耀目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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