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这段话,原身曾经也是听过的,当时她觉得自己牢记在心,真到了需要用到时却忘记了。
她不是原身,对从龙之功和匡扶明君不感兴趣。新朝现在的情况远远谈不上王朝末年满目疮痍,但这个反并非不可以造。母皇可以改天换地,她未必不能再造干坤。
她是要在这个小世界待到死的,她已当惯了皇帝,若是一辈子都屈居人下,实在是不痛快。
第二日,齐成玉果然来了。他先是见过了李父和李母,又与李蔓瑛叙了一会儿话,便到李正玉的书房来寻他了。
没由丫鬟通报,他先是将书房的门开了一条小缝,唤了一声「温如」便走了进来。像往常无数次一样,想要绕到背后轻拍她的肩,看看她在看什么书,字又进步了多少。
确实有几分情谊,但太过轻薄,齐成玉却又演得浓烈,让李正玉连虚以委蛇的心情都没有。
她连眼都没抬,自然也不会看见齐成玉此时的表情。
齐成玉曾见过无数佳人,美人在他心里的排位向来不会太高。
男人的世界便是这样,你有了权力,便会有无数的美人任你采撷,佳人就像是权力的附赠品,哪怕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情种也被吸引着往上不停的攀爬。
毕竟你得先有江山,才能够为美人舍去。
对他这种权力欲极为旺盛的人来说,美人就更像是添头了。
这便是他对自己的认知,直到今日。
直到今日。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剎那,微微垂着的线条极为动人的凤眼,轻轻蹙着的如烟的眉,珠玉般耀目的容貌,气质冷冽又惹人怜惜。
李正玉只是皱一皱眉头,他却想要将自己的心剖给她。
原来那些相信话本子里头的故事的人,并非全都是傻子。
也许他们也认识一个李正玉。
她从前,也这般动人吗?过往的记忆似乎模糊了,但从现在开始,有关这个人的一切,他可能此生都无法忘记。
原先他与李正玉是很亲昵的,此时他却觉得走近这个人也变得如此困难。他担心呼出的气太重,吹坏了这盏美人灯。原先准备好的礼物,此时也觉得很拿不出手。
他备礼时觉得颇为隆重,足够了。此时却觉得远远不够,那样简陋的东西,怎么配得上这样的人?
「你考得怎么样?」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才憋出来一句。
李正玉终于抬眼看他,说道:「还不错。」
只这一眼,齐成玉只觉得心跳如鼓,头有些晕眩,身子酥了半边,从尾椎一路麻上来。
「我想邀你去吃酒,巧巧应该已经和你说过了吧。」齐成玉早已将李正帆抛到了一边,本身他们便不太能聊得来,李正帆坐在一边,彼此都觉得痛苦。
「有些不巧。」李正玉道,「今日我得去拜访老师。」
「是我考虑不周了,你明日有空吗?」齐成玉道。
「世子很閒吗?」李正玉道,她将笔放下,随手拿起一本书坐到一旁。这样见客是不太礼貌的,却偏偏被她做出了写意风流的意味来。
「莫要再叫我世子了,你以前向来是唤我怀瑾的。我听大哥叫过你的小字,安安,我还记得。」
李正玉皱了皱眉,套近乎也得有个限度,过犹不及。
「让巧巧在家中多待一些时日吧,我们都很想念她,父母尤其挂念她。」李正玉道。
齐成玉此时终于下定了决心靠近她:「自然可以,我常来看她便是。你看的什么书?」
「游记罢了。」李正玉将书合上,「你什么时候走?」
「今日你似乎有些厌烦我,是我哪里做错了?」
齐成玉只觉得李正玉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如此牵惹他的心。她一个小小的似乎是带着几分不悦的表情,就能给他带来无尽的纠结与痛苦。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他人生中第一次与所爱近在咫尺,最先感受到的却不是慾念的勃发,而是战栗、忧愁与患得患失。
紧接着便是慾念。
他以前从未发觉李正玉的腰肢这样纤细,仿佛一使力便会断了。他想看她那双清凌凌的眸子染上情|欲的颜色,带着泣音说自己受不住了,求他放过她。
他见她皱眉都心疼,却又想欺负得她哭泣晕厥。
他怎么能对一个男子有欲望?但不知为何,冥冥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说,没关係,她是可以的。
「我今天心情有些不好。」李正玉对齐成玉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敷衍道。
「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齐成玉希望李正玉能告诉他,他愿意竭尽全力为她解决。
李正玉打量了齐成玉片刻,笑了,她明明只是勾了勾嘴角,眼底并没有染上几分笑意,却让人的心为之一颤。
她想让齐成玉赶紧与李蔓瑛和离,然后找个地方把自己活埋了,不要出来碍她的眼。
「我想身边多几个死人。」李正玉道,现在她眼中倒是带了几分笑意了,不过是那种恶意满满的笑,「你当其中的一个,怎么样?哈哈,开个玩笑。」
「你要是心情实在不好,明日我们去喝酒吧。」齐成玉只觉得她的恶意也动人心魄。
话音刚落,李蔓瑛走了进来,说道:「这些丫头也真是的,连房门也不关,现在的天气还有些冷呢,不要受了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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