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川一高按照成绩分考场。不过和其他学校不一样的是,成绩越高者反而楼层越低,反之,成绩低者楼层高。而沈诺白他们这群年级前五十则有特殊待遇,在年级一楼的小礼堂考。
曾经有一次考试,有人着急忙慌上六楼时,抱怨过学校这破制度。
被王秃头听见后,王秃头斜着白眼,嘲讽那人,「脑力活动做不来,还不想卖体力。生怕自己不生锈。」
考场一出,看到周潜在南楼六楼,吕鑫磊就当笑话一样把这件事讲给了周潜。
周潜没什么反应,只是觉得爬楼麻烦。
最后一场考的化学。
周潜拿到试卷,随意瞥了两眼,写下名字后,就开始在卷子上画火柴小人。熬到十五分钟铃声一响,他把选择题按心情乱填一通,就潇洒地起身交卷。
「卧槽,这人谁呀?刚开考十五分钟就交卷?这么拽?」
「他就是十一班新转来的那个。」
「听说以前是芜水附中的校霸,还挺牛.逼。」
……
周潜这一交卷,考场瞬间叽叽喳喳起来。
监考老师紧皱眉头,一副不想收卷子的模样。在锦川一高教书这些年,他还从来没见过对待考试如此随意的人,连做样子都不做。
周潜急着去机场接宋景晗。
他被磨得没有耐性,直接把卷子拍在讲台的桌子上,没顾身后监考老师的呵斥,也没搭理考场同学的起鬨声,迈着长腿走出考场。
这会儿大家都在考试,北楼一个人都没。周潜到班里收拾好东西,才单肩背好书包溜进学思林里。
他打量着一排红墙,最后找到一处靠树的偏僻位置。
趁着没人,周潜伸手捞着树枝,长腿一抻,踩着树干借力一蹬,从围墙跨了过去。
翻出围墙后,正好是一高正门拐角的马路。
完美落地。
周潜拍拍身上的灰,唇角勾起。
刚抬头,却看见沈诺白站在他身后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
周潜往身后看看,又转过头看看沈诺白。
「你不是在小礼堂考试吗?怎么在这儿?」周潜顿了顿,语气揶揄,「你交白卷了?」
沈诺白斜睨一眼周潜,「我是做完了卷子才请假出来的。」
「交白卷的是你吧?」他停滞几秒,平铺直叙道:「你完了,老班又得请你去喝茶了。」
周潜抬手揉了揉后颈有些心虚,「我才没交白卷呢。」
虽然他那个画小人的答法,和交白卷也没什么区别……
周潜换了个话题,「你打算去哪?」
这时,沈诺白手里攥着的手机发出清脆一声。
他低眼看了一下,弯着的眼角突地拉平,身上的气场也变得冷淡起来。
「我还有事,先走了。」语气像是裹了冰,头也没回地招了辆计程车就走了。
「……」
周潜被晾在原地,对着计程车扬长而去的尾气,表情稍沉。
得,少爷我就稀罕问一嘴。
走得可真干脆,也不问问他要不要一起拼车……
周潜木着脸,转过身,背对着沈诺白的方向走去另一边。
—
锦川机场。
沈诺白下车前,透过车窗对出租师傅说,「师傅,麻烦您等我一下,一会儿我还坐您的车回去。」
出租师傅不解,他猜测,「小伙子你来接人啊?」
沈诺白淡淡道:「我只是来见个人。」
「那要多久啊?机场停车不能太久的,要多收费的。」
沈诺白看了一眼云雾压的很低的天空,「很快,10分钟。」
进到机场,沈诺白径直走向贵宾厅。
贵宾厅环境雅致,优美的钢琴声中混着人们的低声交谈。
沈诺白一眼看到最后面坐着的那人——正是他的母亲唐忆。
唐忆穿着一身职业装,妆容化得凌厉而精緻。她侧腿交迭,手中拿着平板认真地查阅文件,压根没有看见沈诺白。
还是助理张虹端着咖啡从后面走进来,才发现他。
「诺白,你来了。唐总等你好一会儿了。」张虹带着沈诺白走过去,她小声地提醒了一句,「唐总马上要登机了。」
说完,她主动离开,把空间留给了这对长久未见的母子。
唐忆淡淡抬起眸子看了一眼沈诺白,她表情未变,收回视线继而翻阅着文件。
沈诺白坐在她对面,也不急着开口,眼神平直地盯着面前的咖啡。
又过了几分钟,唐忆才放下平板。
「这是今年华大人文社科冬令营的资料。」她取出一份文件推给沈诺白,「做好准备,这对你之后报考华大法律系有帮助。」
沈诺白不留痕迹地攥紧手指。
几个月没见,唐女士特意来见他,说得竟只有这个。
「我说过,我不会去念法律,将来更不会去你的律师事务所。」沈诺白将文件推了回去。
唐忆凝视着他,眉利声寒,「我也说过,这条路对你是最好的,不要浪费时间。沈诺白,你不是小孩子了。」
沈诺白眼神淡漠,下颌紧紧绷着,神情满是拒绝。
僵持了数秒,唐忆捏了捏眉头,「我今天没有时间和你吵。」
她像是想缓和一下氛围,换了个问题,「你这次考试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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