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画我。」邹渚清再次向前,他将周弒青逼到了玻璃门上。
「我只问你为什么画我。」邹渚清颤抖地手一把拽住了周弒青的衣领,他凑近了周弒青,炙热的呼吸洒在周弒青脖颈。
「你喜欢我是不是?周弒青,你喜欢我。」
邹渚清看着被质问的人低下头。周弒青的眼神无波,告诉着邹渚清他并未情动。
邹渚清像是终于受不了他的眼神,发疯一样吻上了周弒青的双唇。
他笨拙地撕咬,从周弒青的口中汲取灵魂的氧气。周弒青手里提着的油灯被他撞翻在地,发出巨大的响声。
最近的房间传来开门的响声,店主循声而来查看情况,却只发现了一盏掉在地上灭了的油灯。
邹渚清一把将周弒青推进了花园里。一门之隔,他们于静谧花丛遮掩下的无人之境亲吻,一个喜不自胜,一个无能为力。
不知多久,周弒青抬手,捏了捏邹渚清的后颈。后者喘着气抬起头,眼神迷离,泛着水光,朝他报以疑问的目光。
周弒青抚着邹渚清,一下比一下重,终于在后者发出吃痛的一声「嘶」后,捏住了邹渚清的下颌。
他抹着邹渚清的嘴角,淡淡道:「你想要我给你什么?」
邹渚清抬手,环住周弒青的脖子:「我想要你给我爱情。」
他生怕不够具体:「像林欢和裴霁那样的爱情。」
那是他心目中能想到的,爱情最壮烈美好的样子。
周弒青笑了笑,那笑容很淡,以至于邹渚清来不及捕捉里面的意味:「好。」
他终于伸手,拦住邹渚清的腰,将人紧紧圈在自己怀里。他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心与邹渚清的紧紧相贴。
他没能扳回错乱的铁轨,没能阻止不该有的开端。
可他已经拥抱住了错误,不愿意放开。
为此,他甘愿用尽全力延续错误,他愿意为邹渚清缔造海市蜃楼。
哪怕是以另一个人的名义。
坐在花园的台阶上,邹渚清用自己压根没法看的画技勾勒着周弒青的轮廓。事实上,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画的丑不丑像不像,新晋画家画作的重心仿佛是在人像头顶的几个大字上。
「傻瓜。」
「笨蛋。」
「一根筋。」
用来形容周弒青最合适不过的词。
邹渚清坐在这里,发现这么多年自己想明白了许多事。
比如周弒青从不相信他纯粹的爱过自己,从不相信他们能有好的结果,从不认为他能将自己和裴霁彻彻底底分清,从来认为自己不过是别人的替代品。
再比如,周弒青很爱他,而他不能没有周弒青。
他们就算分开了三年,归来却仍旧属于彼此,未来也一定如此。
他下定决心,掏出手机,输进去了一个已经背得烂熟的号码。
那边的人很快便接通了。
「你不是谁的替代品,」邹渚清说得很急,生怕对面的人挂断,「我可能会分不清,可我会努力,为了你,我能一直努力。」
「再等等我,周弒青。相信我爱你。」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真实的有些过分,他答道:「嗯。」
邹渚清听到他说:「你回头。」
呆愣了片刻,邹渚清猛地站起,转身看向身后。起势太猛,他眼前黑白交错,一片模糊。
他们好像错了位,五年前和现在,门里和门外,画画者和被画者。
邹渚清也顾不得自己眼睛昏花,扶着门框就冲周弒青喊:「你飞过来干嘛?疯了吗?」
周弒青的手温热,覆上他的双眼:「我疯了,你也一样。」
跨越大洋,跨越时空。
我们是冥顽的疯子,是最般配的爱人。
第16章 莫丽
邹渚清和周弒青并排坐在花园的台阶上。像极了初遇时他们同看一场雨。
邹渚清手里握着笔,有一下没一下的胡乱涂抹。
「你就这么飞过来,夏导没意见?」
从内地飞到欧洲,少说要十个小时。周弒青这几乎是自己前脚刚上飞机,他没隔多久也跟了过来。
周弒青夺过他手里的纸笔,不让他接着糟蹋纸墨:「方导批准了,他不批准也没办法。」
在邹渚清手里笨拙的笔,在周弒青的手里温顺听话,流畅的线条勾勒出一隻炸毛的小猫。
画完,周弒青停笔,扭头看向邹渚清:「如果不是方导,我不会来这一趟。」
邹渚清眼神留在他画上的小猫上,没去看他。
「我那会儿正难受着呢。」周弒青边说,一边修改着画。
邹渚清听见这声难受,心像是被揪掉了一块。他和周弒青的心还没挨在一起,他就争着痛他所痛。
周弒青在画上加了个小男孩。小猫对着他竖起毛,男孩像是被它吓到,虽然蹲着,却离小猫很远。
他接着道:「你刚走时我跟方导通了电话,后来又到医院去探望了他老人家。他跟我讲你,他说让我等你。」
「他讲的那些,我说不触动是假的。你呆在我心上最要命的位置,我不可能不触动。」
「但是小清,你知道我的。」
「我一旦相信了、确认了的事,很难改变。曾经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在害怕,害怕那个人彻彻底底取代我的位置,完完全全拥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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