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有一点不明朗,砾问道,“为什么他们不正常一点,老老实实讨要食物或者请求我们的帮助,这样我们不仅可能上当,还可能真的出于好心去帮他们。”
“这样的话,我们会真的认为他们是鹿部落的族人,会让他们给我们带路,总好过我们自己摸索出一条路,到时候他们不认路,肯定也会露馅。不如威胁我们,希望我们一怒之下,会把他们杀了。”
解榆透过门看外边的天,逐渐暗沉了下来,她让几人停止讨论,道,“去把今天的哨兵和幼崽们带过来。”
琏抖了抖,果然首领还是生气的。
启和川被绑得更严实,两人分开关着,只留下一两人看守。
“你们在这等着。”解榆让他们留在族厅。
“祭司,请你先回去。”她牵起云奈的手,云奈顺着力度起来,跟着她回了房。
“别生气。”云奈蹭她鼻尖。
“生气,得生气。”解榆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我要去教训他们,你在屋里呆着。我训小孩的时候也不许出声给他们求情。”
她的话邦邦硬,绝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说罢她鬆开了手,回到族厅。
这下该到的都到了,包括那几个幼崽,伏跪于地。
每个人的脸色僵硬,如果可以,他们愿意暂时失去呼吸。
“把头抬起来。”解榆拧着眉,幼崽们抬起头,果然眼红通通的刚嚎过。
她恼怒这群孩子玩闹起来就忘了她说的话,解榆训诫过他们不许离开驻地。
更恼怒那群哨兵,根本没真的把心思放在防守上。
最怨自己,没挪出两个人保护她。
云奈会心软,她可不会。
“拿过来。”
岩把一根布满荆刺的藤条递了过来。
解榆不至于去这样罚小孩,只是叫那三个哨兵露出后背。
啪的三声响起,三人身后依次划出一道血痕,荆刺把皮肉翻过来,痛得他们呲牙咧嘴,又不敢哭。
见三人的样子,她的声音依旧冷冰冰,“部落里的谁再鬆懈,不止一抽。”
解榆趁着人都在场,再度叱责一番后才让三人下去上药。
她扫了圈其他人,叫出两个身手不错的人,“以后不管祭司去哪里,除非她让你们退开,你们都跟着她。”
一阵恨铁不成钢的怒斥之后,天色已晚,解榆让他们离开,几个幼崽被带了回去。
璘没有走,还跪在她旁边,抱着她的腿,“首领,我错了。”
解榆铁了心不想温和相待,低头一看抱着自己腿的她也不过一个七岁小孩,平日里云奈又最喜欢她。
“起来。”
“起不来,”璘哇哇地哭,“首领,我腿麻了。”
解榆顿时哭笑不得,只好蹲下来。
她抹干净糊满小脸的泪水,“祭司不会怪你,但你应该反思。”
璘拼命点头,解榆嘆了口气,干脆把人抱起来。
她带着人去洗了脸后,问道,“带你回去睡觉,你的屋在哪?”
“那边。”璘给她指了指方向。
璘的屋里东西摆放整齐,大多都是幼崽用的工具。
她才想起来,璘的阿姆生她的时候死去了。
虽然幼崽们都由部落共同参与抚养,但到底还是不太一样。
璘自己爬上床,“首领,我睡觉了。”
“睡吧。”解榆退出去关上门。
几座哨塔上重新轮换了新的一批人,解榆大致转了一圈,回了屋子。
外边的雨夹雪愈下愈大,解榆洗了手,回了屋,里边的光线实在太暗。
云奈在床上。
她缓步走到床边,知道人还没睡,还没适应黑暗的人只能通过记忆摸到伤口的附近。
擦伤,很快就会好了。
眼泪突兀得劈里啪啦掉在云奈周边的兽皮上,湿漉漉的。
云奈帮她擦掉眼泪,“我都没有哭。”
“我帮你哭。”解榆颇倔,在这方面绝不承认是她自己忍不住,沉闷地说了两句,“我不知道,反正我膝盖疼,我手也疼,疼得受不了了。”
那是她擦伤的地方,云奈心底一软,侧抱着人凑过去。
“以后只要你离开驻地半米,都要带上至少两个人和你一起去。”
“好。”
“我罚不了你,总罚得了他们。”
云奈知道她还在难过,去拍她后背,“我也知错了。”
“我才错了。”解榆自责道。温热的气息落在了解榆的眼尾,云奈舔噬她的眼泪,两手穿在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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