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灏也礼貌笑笑,伸手指向里间,示意董事们往里走。
人群向会场中心走去,成灏却短暂停留在原地,看着未关上的大门,若有所思。
「成总。」
有人忽然叫住了他。
成灏抬头看去,发现出声的人。是来接待自己的最年迈的一位郑生集团董事。
「李总。」
李经南微笑着点了点头,走向成灏,站在了他身边。
「刚刚那位是……?」
成灏顿了顿,颔首道:「是家弟。在家中排行老二的。」
李经南「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令弟。怪不得从未见过,却有几分眼熟。你们长得很像。」
成灏轻笑了笑,没作声。
所以刚刚李经南撞见成箫和陆玖年时眼底的震惊无措,是因为这个吗?
是他想多了吗?
「成总。成总?」
李经南的声音唤回成灏的心神,他抱歉地笑了笑,冲后者道:「不好意思,在想事情。您先请。」
说完,他抬脚,跟随李经南,向厅内走去。
长廊上,拐角的楼梯间里。
成箫将东倒西歪的陆玖年靠在墙上,一手掏出手机,查看信息。
「他没起疑。」
「关于谈判的进展,董事会事后派人通知你。」
成箫仰头,嘆了口气。
李经南不蠢,成箫知道他看得懂自己的暗示。
可这一番依旧是陪了夫人还折兵。
他低估了郑生这个新秀在成灏眼里的份量。
他的情报明明白白说的是成氏分公司的掌权人代替成灏出席宴会,可没想到最后成灏竟然推了手头的日程,亲自来和他们对接。
这一趟,他让成灏起了疑心,又让李经南落了好处。
怎么算都是个亏本买卖。
亏本,还惊险。
如果不是陆玖年就这么凭空冒出来,顺水推舟做了自己一个人情,外加纨绔三号刘朔恰巧组了局在隔壁,成箫要想收场,就不可谓不难了。
无论再怎么不爽陆玖年,成箫也不得不承认这次陆玖年帮了自己大忙。
想到这儿,成箫弯下腰。拍了拍陆玖年耷拉的脑袋。
「哎,醒醒。」
陆玖年的双眼紧闭,对成箫的话没什么反应。
「跟我说你哪个包厢的?我送你回去。」
身前的人依旧一动不动。
成箫捋了两把额前的碎发,「啧」了声。
「我这会儿可他么的缺功夫管你啊。」
成灏究竟是否打消疑虑,成箫不敢赌。
他少说也要去刘朔那里刷刷脸,最起码坐实了自己出席过的事实。
去是要去的,可他现在……
成箫看了眼面前歪斜着的人。
这他妈的能怎么去。
「喂,你再没动静我扛着你走了啊。」
依旧没有回应。
得。成箫束手无策。
就当扛了具尸体了。
「你也真是的,不是说不来了么?还带中途变卦的。」刘朔嘟嘟囔囔埋怨道。
「来就来吧,怎么还拖个累赘呢?」他晃着酒杯,看着成箫随手丢在沙发上的人。「他就是你新找那个老婆?」
「嗯。」成箫随口答道,「带他出来玩儿玩儿。」
刘朔闻言,抬眼看向成箫。
「那你跟他呢?也是玩儿玩儿?」
成箫瞥了刘朔一眼,道:「不然呢?」
刘朔笑了笑,抿了口杯中的酒。
「玩儿玩儿就行。怎么,我问都不让问?」
成箫没回话,看向舞池中肆意扭动的人群。
刘朔在圈子里玩儿的花,玩儿的野。一些东西饶成箫自诩见多识广也难以接受。
他举办的派对,疯魔,超脱,异常。成箫从不轻易参加,怕看见什么后,隔夜饭都给呕出来。
而这次,成箫依旧不打算多呆。
舞池里地男男女女已然抱作一团,荒诞扭曲得氛围让成箫浑身不舒服。
只有真切接触到令人作呕的糜烂生活时,成箫才能感觉到虚假外皮与内里剥离开来,久违感知到自己还有救,不至于久而久之灵魂与外壳相融,最终同样骯脏。
「你有醒酒的东西吗?」成箫问道。
刘朔翻了个白眼:「人都是来我这儿买醉,你是有什么病吗?让我给你找醒酒药。」
成箫扭头看了眼身边醉死的人,又重新看向刘朔。
「他动都动不了了,烦死。」
陆玖年一米八多的大男人,他抱了一路,能不烦吗?累都快累趴了。
「嗯?」刘朔怔了怔,随即笑出了声,「不动确实没意思了。『醒酒』的啊,我想想。」
他转身离去,回来时,递给成箫两杯水。
「让他喝点吧,喝了就好了。」
成箫没怎么多想,将自己的那杯一饮而尽,把陆玖年扶起来,强行也灌上了那么几口。
「谢了啊。走了。」
成箫把人重新捞回怀里,摆了摆手就要离开。
刘朔看着两个人消失的背影,笑眯眯地重坐回了卡座里。
成箫想过几种处理醉鬼的方案。
他没思考多久,并决定选对自己来说最方便的哪一种。
苦了陆玖年,他也不可能苦了自己。
他把陆玖年搬回到了自己房间,准备先把人安置下来,再打电话给陆玖年经纪人吕季,叫他把人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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