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落可闻的地步。千百道目光由左右和对面重楼每座厢房的望台往他们三人投过来。
一阵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上官龙一把威严但又无比阴柔的男声响起道:“只是你如此含血喷人,我上官龙便绝不会放过你。”
走廊上,与寇仲并肩而立的徐子陵冷然道:“我们这里有三个人,任你挑那一个都行。但这种特别优待,只会赠给阴癸派的妖人,皆因人人都得而诛之。”
声音扬而不亢,响而不锐,却清晰地送进每一个与会者的耳内。
寇仲此计确是妙至毫颠,当场揭穿上官龙的身份,教没人敢插手其中。
上官龙在骑虎难下的情况下,只有挺身出战一途。
而徐子陵这番话更像剑般锋利,只要上官龙忍不住发作,便等若间接承认了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阴癸派妖人。
萧峰见寇仲先前出言相助,投桃报李,向上官龙笑道:“上官兄身为一帮之主,若自认非是阴癸派中人,理该接受寇仲的挑战,以示清白,否则何以取信天下。”
藉此萧峰开口相助之际,任谁有心开口为上官龙助威,均欲言又止,生怕口惹是非,开罪了他。
上官龙正难以下台时,寇仲又叫阵道:‘在尚小姐的好戏开锣前,上官帮主有没有意思和小弟先玩一场,为四方君子解解闷儿?‘
一把娇甜的女声欣然道:‘说得真动听,寇仲你是最讨我欢喜的哩!‘
众人为之哗然。
这时代虽因胡风东来,风气开放,但一个女儿家在这种数百人聚集的场合下,公然示爱,终是惊世骇俗的事。
更奇怪是此女卖弄了一手,以内功弄得声音忽东忽西,飘忽无定,教人难以把握她的位置。
萧峰淡淡一笑,因为那正是淳于薇的声音,这说明拓跋玉亦到了。
寇仲又喝道:“时间无多,上官龙你是否仍要做缩头乌龟?”
忽地,从廊道上跳起,越过十多丈的空间,落到正中鱼池另一方边沿的池堤上。距离萧峰与曲傲及独孤凤等人的位置尚不足两丈。
喝采之声,轰然响起。
寇仲昂然而立,抱举致礼,登时又惹来另一阵打气之声。
萧峰向寇仲微微笑了一下,凌空奋起,离开四重楼围起的广阔空间,乐的一旁观战。
曲傲冷哼一声,瞪了寇仲一眼,似乎在说“不知死活的东西,早晚把你生吞活剥。”
徐子陵环目一扫,众人纷纷探头往下,好一睹寇仲的风采,向一旁的跋锋寒笑道:“这小子恁地威风,竟把萧兄的风头给抢了。”
跋锋寒双目神光电射,瞧往园中的寇仲,摇头叹道:“若我是上官龙,怎都不会迎战。”
徐子陵点头同意。
一声有若平地焦雷的暴喝在此时响起,接着人影一闪,上官龙跃落离鱼池三丈许处的碎石路处,隔着水池与寇仲遥遥对峙,手提龙头钢杖,亦有一番气势。
此时他双目肘出狠毒神色,冷哼道:“你说我是阴癸派的人,究竟有何凭据。”
人声渐敛。
人人屏息静气,看寇仲如何回答。
江湖上虽千派万门,但若论声名之恶,必无过于阴癸派。
这不但因为派中人手段凶残邪恶,更因其练功方式专走邪门,与正宗内功心法大相迳庭,故为江湖中人鄙弃,只是奈何他们不得而已!
假若寇仲能证实上官龙的真正身份,休想他的手下再奉他为帮主。
“锵!”
寇仲掣出井中月,哈哈笑道:“要证据还不容易,若我十招之内,仍未能迫得上官帮主露出马脚,寇某愿向帮主斟茶认错。”
上官龙立时放下心来。
因他认为寇仲此举虽是高明之极,但却绝不能在他身上生效。
为了掩藏本身的魔功,这十多年来他痛下苦功,创出“迎风杖法”一百零二式,寇仲若想在十招之内迫他露出尾巴,只是痴人说梦。
从边不负和涫涫的口中,他对寇仲的功力深浅早有个谱儿。自问怎都可挡他百来招,甚至还有取胜的机会。
上官龙的龙头杖在地上顿了一记,发出闷雷般的震鸣,整个中园亦像晃动了一下。
众人想不到他的功力如此深厚,不由都为寇仲担心起来。
上面厢房的跋锋寒愕然道:“仲少似乎把话说得太满了。”
徐子陵摇头道:“我们的功夫是给迫出来的,仲少定有他的一套。”
上官龙的大笑响澈中园的上空,一连叫了几声“好”,然后道:“寇仲你勿要赖账,动手吧!”
舌战终于变成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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