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里,他恍惚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精心护理的那一口压,忽然间全都脱落了,生出一排排丑陋又狰狞的獠牙。
他的皮肤在撕裂,血水渗透着浓水从那些□□里流出来,汇聚在他的床上,将他淹没其中。
他是感染者!
有人在他耳边大声的吼。
也有人拿枪指着他,有人拿出手臂粗的铁链套牢了他的脖子,将他像捆绑牲口一样锁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活生生的从他身上撕扯皮肉,让他痛不欲生。
这个梦过于真实。
于思乐惊出一身冷汗从噩梦中醒过来时,他的房门恰好砰的一声被人一脚踹开。一个他从未见过,但一看就不是善茬的中年男人一脸严肃的站在他的房门口。
他身后跟着两纵全副武装的军人。
「什,什么情况?」于思乐背心的冷汗还没干,身体的热还没褪,又被眼前这庞大的气势吓出一身热汗来。
作者有话说:
有宝儿能猜出这个不是善茬的老男人是谁嘛?
第33章
来的人不是别人, 正是还在重症监护室里吊着命的戚颂的父亲,戚坚秉。
自从戚颂出事,他一直派人盯着彧肆的房子, 想要从于思乐或者温瞳的身上寻找报復的机会。
彧肆他不敢动。
一是因为彧天成,二则是因为戚颂自己。
戚颂自小就被母亲捧在手掌心长大,犯了什么错都能被母亲兜着。于是养成了飞扬跋扈目无法纪性子。
他在19所多年,脚底污秽不少, 没有一条干净的尾巴。加上强/奸还持药这件事本就是戚颂的罪,即便戚坚秉有心想要动彧肆,也于理不稳,处处被掣肘三分。甚至一旦动手即会被反将一军。
于法于理他都没有立场。
彧肆又和戚颂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彧肆做什么都脚下干净, 没有一条尾巴是能让戚坚秉抓住把柄的。
要光明正大的等到彧肆落自己的手里, 这辈子恐怕都等不到。
何况戚颂那没了形状的脸日日都在戚坚秉的眼前,他根本无法安安静静的等下去。
没有把柄, 那就製造把柄。
彧肆和他的行动队暂时不方便动, 那就从那两个什么也不是人身上开始。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还没动手,彧肆这边先出其不意的给他送去了『惊喜』。
不知道算不算惊喜。
戚坚秉一张脸忽明忽暗, 琢磨不透。
今早凌晨五点, 19所指挥部的警报忽然拉响,戚坚秉在睡梦中被紧急通知星枢区发现可能污染迹象, 坐标位置锁定为距离19所仅仅两条街的中央右街的商墅区, 精准的定位,是彧肆的房子里。
彧肆的任务已经于两天前结束了, 离开任务地图两天才被检测到带回了污染, 这种情况并非史无前例, 且有且只有一种情况。
遇见了特殊的,无法即刻检测出是否感染的病菌毒株。
曾经的行动队一队队长故慎锡,就是遇见过这样情况导致一家三口无一倖免。
XX20年1月左右,故慎锡前往王德市执行完污染任务后,一切按照正常的检测流程离开任务地图,正常的回到家。
可在两天之后,远在下一张任务地图的故慎锡和她怀孕在家的妻子同时病发变异,故慎锡险些让当时的一队在任务中全军覆没,而她的妻子,自己对自己进行了剖腹……
画面惨不忍睹,当年的19所为了不慌乱军心,勒令严密封锁了所有信息。
至今,除了当年就在的几个老领导,几乎没人知道这件事情。
包括彧肆。
这像老天再给他报仇的机会。
为了万无一失,戚坚秉沉默着盯着指挥台的报警系统半响,瞌上了双眼。
他想多拖延一些时间,让彧肆那间房子里的所有人,都均匀的变成特殊病菌的感染者。
然后看着他们全都被押进实验室,让他们感受比戚颂多千倍万倍的痛苦。
当年的故慎锡遗体至今还在,研究院却没能从他身上获取任何发现。
现如今,研究院有明确的说明,只要是脱离任务地图超过9个小时才出现感染情况的,哪怕只是疑是,也必须送实验室。未感染也未疑是,但和感染者一同出现在污染区域的,也必须住进隔离病院进行为期半个月的隔离。
未感染者在隔离医院并不可怕,半个月如果都相安无事就能回家。
但一旦进了实验室,就相当于一条被钉在了砧板上的鱼,只能在没有水的空间里大口大口的张嘴,却根本没能呼吸。
进去生不如死。
戚坚秉不想给彧肆一个只是和感染者共处一个空间但没有感染的机会,他想把时间拖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但事与愿违。
彧天成几乎在他收到警报不足半分钟的时间就打来了电话。
彧天成本人不在星枢,电话那头指挥戚坚秉务必立刻控制住彧肆房子里污染情况的语调与平时也没什么不同,但是戚坚秉却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彧天成只有短短的几句话,这几句话里他半点没提对彧肆的私人感情,却字字句句里都是提点和警告。
提点戚坚秉最好聪明一点公事公办,警告他如若不然,戚家躺在重症监护室的一定不止戚颂。
戚坚秉挂断蓝屏后猛捶了一拳控制台,平復半响,开始在系统上发布紧急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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