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装蒜了,和莱诺拉,还有那个牧师有关吧?」亚文嗤笑一声,「你俩最近都很不对劲,莱诺拉一直在躲着我,这也就算了,今天居然连礼拜日都不去了,她可是从来没缺过席,而你,」亚文的目光转向我,平静,幽静,「最近和莱诺拉走的比我还近,还给镇子里的公用电话亭贡献了不少硬币,很明显不是有事情,就是搞事情。」
「……」
我感觉手心在冒汗,为什么这傢伙没有蜘蛛感应还这么敏锐。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干巴巴地说,然后走向厨房,拿着我准备已久的菜篮子。
「臭鸡蛋和石头,」亚文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偷看的行为,他眨了下眼睛,柔和的日光落在那双白皙的眼皮上,映入一潭深浅变换的绿,他带着笑意,「如果你需要搭把手,我很乐意。」
我沉默了片刻,直视他的眼睛,「那就请你务必不要手下留情。」
他诧异地抬了抬眉,刚想要说点什么,爱玛坐在车里催促,「你们两个,抓紧时间,我们不能迟到!」
「这就来!」
汽车在绿意盎然的乡村小道上行驶,白色的教堂,尖顶的小房子,显眼的矗立在小腿高的草丛中央。
我看到戴着绅士帽和穿着深灰色背带裤的两个男人向我微微颔首,于是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就称呼他们为查理和斯蒂文吧。
我们走进了教堂,挑了个中间的好位置,我坐在靠近走廊的木凳边缘,亚文坐在我身边。
今天阳光明媚,柔风拂面,好天气,因此教堂里也挤满了人。
穿着一身饱和度极高的天蓝色西装的牧师背对着十字架,领口鬆散,衬衫扣子两侧缀着轻飘飘的荷叶边,头髮用头油梳的整整齐齐,一九分。
他浓眉大眼,样子虽不算难看,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油腻,他神情激动的布道,眼睛瞪的极大,监狱长似的扫视着下面这些信徒,更令我打心底里厌恶。
「圣经里有许多男女……饱受幻觉的折磨,诺亚,他醉酒,不着寸缕,让其家人蒙受耻辱……是我们的幻觉致使我们犯罪……幻觉,魔鬼玩的把戏……」
「你不喜欢他。」亚文悄悄在我耳边说。
「你猜对了。」我冷冷地盯着台上那傢伙。
「某个女孩!对某个傢伙动了情,所以把自己的贞洁交给了他!」蒂加丁牧师的脸因激动浮上大片红晕,神色却极为阴沉,他挥舞着手臂,大声讲道:「幻觉!!!因为别人对你造成了伤害,而在脑子里!心里!亵渎耶稣!」
他竟然还有胆子提起这件事!他竟敢!
我死死攥着菜篮子,低着头掩饰脸上凶狠的神色,怒火在脑海里熊熊燃烧。
亚文发现了我的异常,他轻轻将手覆在我的手背上,担忧地望着我。
我难忍愤怒,黑沉沉的回视。
最初那几秒,亚文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过了两秒,他瞳孔猛地一收,嘴唇微微颤抖起来。
我收回目光,是时候了。
蒂加丁结束了那段耗费体力的演讲,他一边喘气,一边用豺狼般的眼神扫视所有人,忽然目光在我身上一顿,从台上走了下来。
「噢,我注意到一位新来的信徒,年轻,纯真,未被魔鬼侵蚀,」他慢悠悠地走向我,居高临下,假意亲切,「告诉我你的名字,女孩。」
我慢慢站起来,演技差不要紧,力气够大就行,我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捂住嘴,然后颤抖地大声道:「你怎么敢忘了我!」
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了他一个响亮迅猛的大比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不大不小的教堂里,那一巴掌,余音绕樑不绝。
人们的惊呼声还未蔓延开来,「砰」的一声巨响,教堂的门被大力撞开。
「你个狗娘养的混蛋!无耻卑鄙的下流坯子!」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怎么敢——你竟敢糟蹋我妹妹——害她自恨而死!!!」
「还有我露西!我的姐姐!她在疯人院里还整天念叨你的名字!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我要杀了你这个禽兽——」
场面像烧开了的沸水,瞬间炸锅了,尖叫的、无错的、愤怒的、茫然的、抽泣的……
查理和斯蒂文气势汹汹的穿过人群,冲向台上的牧师,几秒中便投下好几颗「炸弹」
蒂加丁牧师的脸迅速胀红了,他惊骇至极,不明白此时此刻是什么状况,四处张望,尖声喊道:「住嘴!谣言!全都是污衊!谣言!你们是谁!竟敢在这神圣的地方——」
钢铁般凶猛的一拳猛地砸到蒂加丁虚伪的脸上,斯蒂文红着眼咬牙切齿道:「你不配!你这个该死的狗娘养的罪犯——」
我冷漠的旁观着,像个冷血无情的资本家,付出须与收穫同等,甚至超出。
当蒂加丁像个牲口一样被斯蒂文骑在身上暴揍的时候,终于有些人清醒了,他们从混乱中衝出来拉架,七手八脚的,「快停下!」
「快住手!」
「上帝!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不——蒂加丁牧师!快救救他!」
亚文将我拉到身后,他挡在我和六神无主的爱玛奶奶面前,神色冰冷。
查理终于拿出了杀手锏,他从怀里掏出一沓厚厚的纸,猛地洒出去,悲愤欲绝的哭诉:「你们这群被魔鬼蒙蔽了双眼的傻子!都瞪大眼睛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他该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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