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毛豆生奶油大福的话,他下意识想到了之前联谊会结束后,男人差点刺到他的那个瞬间。
就算只是普通朋友,在这种时候也会为他担心,可那时,小鸟眼中完全没有这样的情绪,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还充满期待地看着男人朝他衝过去。
直到对方被制服,见他毫髮无伤,她居然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天性……使然吗?
手机叮叮响起,毛豆生奶油大福又发来新的私信:【不过不用担心,我刚好是负责这方面的超级大专家哦!除魔什么的事交给我就好了~】
萩原研二:【没有,谢谢。】
毛豆生奶油大福:【你知道你拒绝的是谁吗?拒绝最强的帮助,说不定死到临头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屏幕上,对方已经不復之前的轻佻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我能拯救的只有那些向我发出了求救的人。】
【不要被眼前的虚假所迷惑……爱可是世界上最扭曲的诅咒啊。】
【谢谢你。】萩原研二看着屏幕,慢慢等着光熄灭。
【我相信我自己。】
【也相信她。】
客厅响起综艺节目声音,沙发沉下,身材高大的男人坐到她的身边。
「小鸟。」他喊她。
小鸟回过头,歪着脑袋看他。
这画面一开始是让人觉得有点惊悚,可是看习惯了之后也没什么,大概是滤镜,他觉得还挺个性,像万圣节妆。
「我想问你一件事。」萩原研二说。
祂专注地看着他。
「你……」他郑重地开口,「很希望我死吗?」
或许有别的更婉转的方式,但他果然还是想像这样直接问她。不仅是源于对她的信任,他也对自己在人心上的把控能力拥有足够自信。
「是啊。」祂说。
他的心一沉,又下意识追问:「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讨厌他吗?
「萩郎死了,」祂露出幸福的表情,神情依恋,「我们就可以长相厮守了。」
「……」
未曾设想的道路出现了。
萩原研二,大脑陷入了宕机大危机!
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个答案,可是仔细想想好像也没问题……毕竟小鸟已经不属于人的范畴了,对她来说死和生是颠倒的,希望他死——意思要反过来。
「那,」他难得结巴了一下,「小鸟这么希望我死……」他觉得这么说很奇怪,因此有所卡顿,停下来思考了一会,重新组织语言,「为什么不杀掉我呢?」
对她来说,应该不是件困难的事吧。
小鸟没有说话。
「萩,怕我吗。」
而他沉默片刻后,伸手拥住了她。
「你有坚硬的喙和锋利的爪子,」萩原研二埋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有些含糊,「却没有伤害我,因为,你是我的小鸟。」
他从自己莫名的失落又奇异的喜悦中发现了一件事,这让人雀跃,又让人不安,于是把它藏在心里,只说:
「很高兴遇见你,小鸟。」
祂安静地任他拥抱着,厨房的玻璃窗上倒映出的恐怖模样正在发生变化——碎裂的颅骨恢復平整,脸上裂纹逐渐自动修復,一点点復原成光滑的皮肤。
……
白髮的男人站在公寓下,停留片刻,最终还是转身。
「五条先生,就这样什么都不管……真的可以吗?高层那边……」
「伊地知,再啰嗦的话,给你一个掌掴哦。」
「……抱歉。」
白髮男人打了个呵欠:「难得的假期还是做点开心的事比较好。」
解决起来很麻烦,说不定还会搭上自己,但现在没到同归于尽的局势,也不是非得这么做不可。
他回头看了一眼,想起之前看到的画面。
六眼能清晰地看见公寓里散发的血红色的怨气,如同树的根结脉络,虬结难解,无限地往下增长,又再次延伸分支,直到整个地表都被下渗彻底。不是战斗型的咒灵,而是在五条家古籍中出现的「人魔」,如同一种疾病,如果强行祓除,那么整个东京都会陷落。
而就在刚才,眨眼之间,几乎要触动高专警报的怨气忽然消散了。
手机嗡嗡震动,白髮男人挑了挑眉,是那位胆子超大敢以身饲魔的萩原警官发来的私信。
【是诅咒也没关係,我们可是纯爱啊。】
五条:「……」
这世界上的纯爱党怎么这么多啊,他要闹了!
他生气了:「……我也要休假!什么事都要扔给我,我也会罢工的,让那群老橘子自己上吧!」
「真是辛苦了呢,五条先生。」伊地知发自真心地说。
快上车时,白髮男人忽然感慨,「伊地知,你说,有人性的魔物和没人性的老橘子,到底哪个才是魔呢?」
「我不知道,」伊地知轻声说,「比起人魔,也许心魔更可怕吧。」
第六夜
反正别人看不见,小鸟也没有实体,萩原研二干脆公然携带家属上班,时时刻刻贴身监管,也算是另一种维护社会和平的做法。
谁说只有站在光里的才算是英雄?虽然他并不觉得这是一种牺牲。
她总是坐在他的肩膀上,长长的嫁衣裙摆随风飘起;要么飘到他的头顶,像霍格沃兹的猫头鹰,也有点像游戏的角色设定;或是藤蔓一样缠住他,好像下一刻就要演午夜凶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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