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面色惨白,语无伦次,甚至髮髻已然被山风扑朔的不成样子的步妩。
舒言的一双眼睛里面,似乎含着万语千言,但是犹豫了良久,最后吐露出来的,还是只有一声长长的嘆息。
没有回答步妩刚才提出的问题,也没有鬆开怀里的人,大踏步的,就开始往另外的一个方向走去了。
「走吧,这里还不算是安全。」
看着舒言绝口不提方才事情的样子,步妩忽的,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明白。
断崖底下的环境,和山崖上面相差无几,只是多了些乱石,山风也没有像是之前那么的猛烈罢了。
离开了现在所身处着的这个空地,步妩被舒言抱着,走了差不多快小半个时辰,这才能够隐隐的,看见附近有几个比之前更大的山林。
看着周围的环境,她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两人现在,应该算是终于脱险了。
但还没等她从之前一系列大起大落的心情里面回过神来,就听见一直闷不吭声抱着自己的舒言,突兀的暗哼了一声,连带着,原本一直稳稳抱着自己的双臂,也下意识的抖动了一下。
步妩脸一红,她一路上都只顾着自己胡思乱想,倒是忘了舒言抱着自己一气儿走了这么久。
难不成,是自己太重了?
她慌乱的抬头,挣扎着,就想要从舒言的怀里面,跳下来。
但是刚一挣扎,猛地一抬手之后,这才发现,自己原本贴在舒言后背上的手掌上,湿湿黏黏的,凑到眼前时,才发现上面满满的,都是充满着铁锈味的红色液体。
「你受伤了?!」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舒言的后背上那一团血渍,刺眼的发慌。
想来,是两人从崖上跳下来的时候,被那些穷追不舍的贼人,用抛掷出来的长矛和砍刀刺伤的。
可是那一会子的自己,被舒言严严实实的护在怀里不说,也只注意到了面前的崖底,全然忘记了他在自己背后,受了多大伤害。
自责的低着头,眼见着那血渍有着慢慢扩散的趋势,步妩惊慌失措的上前几步,无措的想要伸手触摸,却又迟疑的停在半空。
「没事。」
舒言面色淡定,好似背后受伤了的那人,不是自己一般。
看着步妩的手被血蹭脏了,甚至还从怀里掏出了帕子,抬手想要帮她擦拭。
「你不要闹了好不好!」没等他拉住自己的手,步妩就一把夺过了那个递过来的帕子,猛地一发力,就把舒言按倒了一边的青石上。
直到自己趴卧在了青石上,背后的衣物,小心翼翼的被人揭起时,舒言还没有回过神来。
忽的感受到自己后背伤口的刺痛,舒言这才条件反射的颤动了一下。
当即,原本还恶狠狠的动作,霎时就顿住了。
隔了好一会儿,舒言在冷风中,小小的打了一个哆嗦,背后的人,这才又细细柔柔的擦拭了起来。
像是这样的步妩,舒言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侧着脸,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身后的人。
眼睛发红的厉害,想来,该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血吧?
应该是害怕的,毕竟,她就连手,都控制不住的在发抖,可是,却还能紧咬着下唇,一声不吭的仔细包扎着伤口。
明明她自己应该还在发着高热,结果,先是和自己那么惊心动魄的跳了崖,现在又要强提着精神,给自己处理伤势,只那时不时,还会控制不住的抽噎几下。
看着,就是一个小可怜虫的模样,只是——
为什么,就是这么招人疼呢。
步妩应该是第一次为人处理伤势,动作虽然笨拙,但一举一动小心的,就像是把舒言当成了易碎的瓷娃娃。
流了这么多的血,本来该是疼的,可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觉得痒的慌。
不像是伤口,倒像是心里,痒痒的,莫名的,蠢蠢欲动。
——
步妩没有注意到其他。
她的眼里,现在,只能够看见面前那片血肉模糊的后背。
刚一开始看见这样的后背,她忍不住微微张大了嘴巴,眼睛也跟着一起,瞪大了一圈。
这么大的伤口,这样鲜血淋漓的样子,舒言他到底是怎样,才能够一直一声不吭的,却带着自己走了这么远啊。
她眼前有点模糊,脑子本来就因为高热,而觉得热的慌,现下里,便是连眼眶里面的眼泪都止不住了。
只是因为不想让舒言发现,她也便就一直半低着头,只有实在忍不住了的时候,才会悄悄的抽噎一下。
像是这么大的伤口,只仔细的处理了一小半,她便忍不住开始手抖心惊了起来。
本来手上的血渍就没有擦掉,在感觉到额头上,似乎出汗了之后,便就下意识的抹了一把,顿时,把原本姣好的面容,都给染红了一小半。
她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底下的伤号自己,倒是一阵阵的发颤了起来。
怎么了?
是自己刚刚下手重了吗?
带着这样的好奇一抬头,她就对上了眉眼弯弯的舒言,一副笑的乐不可支的模样。
……
步妩心中的火气一上来,动作便一下子没有了轻重,就听见刚刚还乐呵呵的伤号,立时便低呼了一声「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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