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间画室,原本就是为着舒言所准备的。
习惯了,每天出门前的早上和回来后的晚上,雷打不动的,都会进去看上一眼。
但是每次看的时候,那个瓷瓶还是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动过。
难道出了什么意外吗?
舒言有点不安。
甚至有想过,要不要找个由头,去拜访一下将军府。
还没有等他想清楚,到底要用什么藉口的时候。一次下学回来,只是本着可有可无的想法,再次打开画室大门,眼尖的发现,原本摆放着白色瓷瓶的地方,除了原本的瓶子之后,还多了一个蛋壳青的小瓷罐。
这,这是?!
没等上前查看,他一个反身关上画室的门,对着一直留守在门口的砚台,「今天是不是有人进来过了?」
「没有啊,少爷。」砚台看着舒言,虽然看着还是和平日里无异的样子,但是跟着少爷的时间长了,他不难发现,少爷的样子,似乎有点激动。
难道是有人动了画室里面的东西?他再三确认了门上的锁头,甚至把花园里面的花农也喊了过了,「少爷,真的没有人进去过。是里面,少了什么东西吗?」
回答他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紧闭上的大门。
莫名的吃了一个闭门羹,砚台有点无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头,乖巧的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
拿起那个瓶子和瓷罐,舒言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紧握在手中,但半晌,却都不敢打开它。比起期待而言,这个意外,给他更多的,是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稍稍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这才拔开上面的软塞,里面是一张被捲起来的小笺,而瓷罐里面的,则是一串,手炼?
『前上一函,谅已入鉴。
喜接来函,欣喜无量。君所担忧之事,已然解决,劳君记挂多日,亲做手钏,略有粗鄙,望君海涵。
多劳费心,铭感不已。』
精緻的簪花小楷,见字如见人一般。
明明是最为简单的一封感谢的信罢了,可是不知怎么的,舒言觉得自己的耳朵尖,有点发烫。
自己是病了吗?
下意识的,捏了捏自己的耳尖。
算了,不管怎样,知道之前的事情,已经被解决了,那就应该是好事才对。
放下了手上的信笺,转而拿起了一旁放置着的那个手钏。
手钏是用菩提子穿成的,製作者,还精心的在手钏的链子和菩提子间隔的中间,穿插了一颗颗小巧浑圆的淡青色玉珠,哪里有半分,信笺上所说的粗鄙。
舒言套在手上试着戴了一下,一下子,就从纤细的手肘上,脱落了下来。
似乎有点大了。
仔细的收好了手钏,舒言犹豫了一下,就在画案上,写起了回信。
『欣奉惠书,敬聆喜讯,不胜忭贺。
……
至此,每日下学回来,查看瓷瓶,而每日早晨出门前,则是放好前一日的回信。
一日又一日的延续。
那块石砖的位置,倒逐渐演变成了两人之间的小秘密。
第19章 相约
翠华发现,自打院子里,新开闢了一个花圃出来后,自家小姐的心情一直都很好。
即使碰上了阴雨天,或者是下雪天,雷打不动的,每日午后的小睡之后,她就会准时去那里为花培土和施肥。
即使进去前时的心情不好,等到从花圃里面出来之后,却也瞬间就能够阴转多云了。
明明花圃里面种着的,也不是多名贵的花卉啊。
院子里面的侍从们,自己私下里也曾经嘀咕过,但是每日打扫的时候,却都又下意识的,避开了那个花圃的位置。
虽说以前,小姐也很是喜欢花卉的样子,但是这么痴迷的样子,到还是第一次碰见。
有几次,外面正是下雷阵雨的时候,听着外面的惊雷声,大傢伙儿们,都躲在屋檐下不肯出去。倒是小姐,撑着自己的油纸伞,就硬是要去看花圃里面的花。
好几个侍女阻拦,都拦不住。
所幸,倒也没有因此出现什么大乱子。
为此,姑姑也特意的有提点过几次,但是看着,似乎也只是女儿家的小爱好罢了,倒也没有过多的干涉。甚至因为之前雷阵雨时的事情,和夫人通了气之后,还特意的和府里的太夫人汇报了一声,专门请来了工匠,把原本露天的花圃,给搭建成了一个温室的模样。
变成了温室之后,原本每日只会在花圃里面待上一会儿时间的小姐,停留的时间,倒是越发的长了起来。
就像现在。
方才,几人才从夫人的院子里,用完了午膳回来,许是今日,较以往的时间晚了一些,正好拖延到了每日培花的时候,也顾不得午后小睡。小姐进了温室之后,一直到现在,差不多都有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了,却还没有从里面出来。
隔着温室的门,想着之前严令禁止旁人进去的命令,翠华有点瑟缩,想了想,还是敲了敲门。
「小姐,时辰不早了,一会儿还有女红课……您看,您是不是要——?」
还没等说完,方才一直紧闭着的房门,悄然打开,步妩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姐?」翠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总觉得,好像在小姐攥着的手心里,看到了一抹青色。但是还没有等她,再想要仔细的看一看的时候,就对上了小姐的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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