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柔看向冬潋，眼底儘是忧虑。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字字都在挑拨，句句都在离间。
游芷曳实在不愿意听她说话，生气地抿着嘴，将冬潋拉过来了点，甚至为了快点离开林芷柔，她主动做起了任务。
「冬潋。」游芷曳开始小声念台词，「你...这种人也配进这家店...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救场的下半句还没出来。
「阿潋。」林芷柔委屈地咬着唇，找到了什么机会似的，她抬起头，楚楚可怜地望向冬潋，担忧的目光里盛了水雾，「你看她...游芷曳都这样嘲讽你了...我听了都难受...就算这样，你还要坚持和她......」
茶香四溢。
林芷柔哀怜地看向冬潋，还想说更多。
下一秒，却被游芷曳的话打断施法。
「...冬潋，」游芷曳有点着急，一个不小心就牵上了冬潋的手，「你别听她胡说，我的意思是...只有我才配给你提鞋！」
小游总看了林芷柔一眼，抿着嘴，无师自通地晃起了冬潋的手，弯着眼讨好道：「冬潋你累不累呀？要不然我们待会就买双鞋，我来帮你拎？」
林芷柔眼中蓄的水雾顷然干涸：「......？」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游芷曳贴住冬潋的手，差点有些控制不住表情，发展到此刻，林芷柔脸上挤出来的盈盈笑意已变得分外勉强。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原以为，世界上绝对没有比这更令人惊骇的事了。但没想到，紧接着！游芷曳又伸手，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什么卡！
具体什么卡不知道，但总之是金色的，透着亮澄澄的光，像是正午时分太阳刺眼的光辉。
游芷曳将不明之卡掏出来，火速晃了一圈，林芷柔连这金卡长什么样子都没暼到，就看见游芷曳又小鸟依人地抱住冬潋的手，用近乎小娇妻的语气，软绵绵地对冬潋说：「honey～」
话一出口，林芷柔抖了一下。
冬潋却很镇定，像是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了。
游芷曳小心地勾住冬潋的手，还特意将她们牵住的手向上抬了抬，给林芷柔炫耀似的。
「...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女人...我不允许你受半点委屈。」声音已经儘量放得很轻了，但因为阵仗太大，仍有来往的路人好奇地往这边看，游芷曳红了红脸，低下来看脚趾，硬着头皮继续说，「今天逛街的花费全由我报销...这一百万要是花不完，今晚...不准回家。」
话落。
嘈杂的店面意外地安静。甚至能依稀听见只有作文里才会出现的针落下来的声音。
紧接着，林芷柔很不矜持很没有淑女形象地后退了好几步。
「退！退！退！」
音画同步的视频在她脑海中来回放映。林芷柔轻微地启了启唇，却发现，她的嗓音像被两个沉重无比的拖拉机和挖掘机来回碾压了几百个来回似的，疲惫无比——她开不了这个口。
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实在是超出了林芷柔的认知范围。
林芷柔怎么也想不通，以前那个尖酸刻薄、傲慢狠毒的游大小姐，今天在冬潋面前怎会变成这个...娇软缠绵的样子。
「......」
有些东西她不好形容，但游芷曳此刻这样就好像...好像是冬潋手中可怜又娇气的金丝雀，褪去所有锋利，只将柔软展现在冬潋面前。
林芷柔闭了闭眼，在暗处掐了掐自己的手，深吸一口气试图冷静下来，她又扬起笑脸，想要说点什么挽救一下先前的局面。
可话没出口，又被打断了，这次打断她的是冬潋。
仿佛青天白日里闯了鬼，林芷柔破天荒地看见冬潋用手暧昧地挠动游芷曳的手心，对游芷曳勾了勾唇。
「小游总。」
「那如果钱花不完怎么办呢？」
语气低柔缠绵。
冬潋抿着唇，抬了抬眉梢。
「今晚。」
「要跟我一起去酒店吗？」
第19章
手心痒痒的。
游芷曳捏住手，钝钝地问冬潋：「是...哪种...酒店？」
「还能是哪种酒店？」冬潋侧过头，稍微低下身子，在游芷曳耳边吹气，声音极轻，「当然是那种...非常私密的、仅限两人的、很有氛围的——」
话没说完，游芷曳面颊羞红地捂住了冬潋的嘴。
但，这边的嘴捂住了。那边林芷柔的嘴却不可思议地张开了。
「阿潋，你...你还要跟她去情/趣酒店？」
「...是游芷曳强迫你的吗？」林芷柔咬住下唇，颦起似蹙非蹙的眉，弱柳扶风道，「阿潋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好不好？」
「......？」哪样。
游芷曳茫然失措的看向林芷柔，一时竟找不到什么话来回应。
好在冬潋开口了。
她听见冬潋说：「她没强迫我。」
神情如往常般从容，明澈的音节好似接连不断跌落水中的碎石，捲起圈圈涟漪。
游芷曳难得放下了心，但下一秒，她又听见冬潋不慌不忙地说。
「是我强迫她。」
游芷曳：「？？？」
顿时，林芷柔眼底的惊异化为实感，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匪夷所思。
眼见着好奇看过来的路人越来越多。
游芷曳着急地在旁边扯扯冬潋的衣袖，声音像缩水的纽扣，越来越小：「冬潋，你快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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