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域目光落在陈墨身上,看着他的唇色有些苍白,不由得皱起眉。
「看我做什么。」陈墨冷声说。
「你不舒服,昨天……」
「不舒服和你有什么关係?」
迟域愣了愣,眼眸垂了一下,再抬起时依旧是常见的视线,温柔地看着他。
「让我摸摸手心,一摸就能摸出来是不是还烧,」迟域伸手过去,陈墨理都不理他就往前走了。
迟域便跟上去,追着人家要摸人手心。
许留他们两个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在心里暗骂:「迟域你这么双标你自己知道吗!」
「你让我摸一下,退烧了我就不烦你了。」迟域还跟在后面喋喋不休。
陈墨冷着脸走在前面。
路过尚景山的房间时正好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我真的要闷死了!能不能出去!」
这句话出自小少爷之口。
而另一个人的声音迟迟没听到。
迟域刚走过去,身后房间「轰」的一声被打开,小少爷一脚踏出门槛,威胁着牟宁天:「那我自己出去玩了!」
「可以。」牟宁天的声音传来。
「我给你把话放这,你不出去,那我就自己出去了!真的!」
「可以。」牟宁天重复道。
小少爷这脚是踏出去也不是,伸回来也不是。
尤其是他看到了外面还有两个外人。
小少爷的脸瞬间就红了。
这小小的门槛此刻成了小少爷生命的槛。
迈出去丢命。
撤回来丢面子。
小少爷红着脸沉思片刻,转头看了看牟宁天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又看了看外面两个看着自己的人。
小少爷觉得,丢命吧,这脸他丢不起。
于是他跨了出去,在三个人的注视下堂堂正正地跨了出去。
刚走几步,小少爷正洋洋得意着离了牟宁天也不是不行嘛,却突然觉得腿下一软。
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有了,他经常不信邪,想要远离牟宁天。可是每次一远离就会觉得浑身失了力气,很快就会晕倒。
而他在失去意识前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下次别衝动,本来只是丢脸的事情,现在好了,丢脸又丢命。
牟宁天无奈地出去,将小少爷横抱起来,回房间时看了迟域和陈墨一眼,低低地开口:「你们有话想对我说吧。」
这不是疑问句,是个肯定句。
迟域和陈墨对视一眼,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
牟宁天轻车熟路地将小少爷平放在床榻上,起身时敛了下他散落的头髮。
随后他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自嘲地笑了笑:「我会死,是么?」
迟域和陈墨没有应声。
牟宁天继续说:「上次那些人,他们说是来救我的,说我会死。」
迟域盯着他的表情,问:「那现在你知道了,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牟宁天转头看了床榻上的人一眼,「他们对我说的时候,我不信。可是见到你们我信了。」
「嗯?」
牟宁天说:「就像你们忽然出现在这里一样,这些人也是忽然消失在我面前的。」
房间里有股淡淡的香气,他们最开始出现在这个房间的时候就闻到了。
而这股香气在别的任何地方都没有。
陈墨问:「房间里的香是你点的么?」
牟宁天有些意外:「什么香?」
陈墨目光扫过他的表情,没再问。
牟宁天四周看了看,见陈墨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也不再纠结。
床榻上的小少爷忽地抖了一下,发出一些细碎的动静。牟宁天立马转身去看他。
确定小少爷没事后,牟宁天依旧站在床榻旁边,对面前的两个人说:「不过不劳烦你们了。如果我死了,一定是我自愿的,不需要救。」
迟域「嗯」了一声,轻碰了陈墨的手一下,低声说:「那我们出去吧。」
陈墨没动,看着昏迷的尚景山,问:「他离开你多远就会这样?」
牟宁天垂着眼眸,眼里总是带着与年龄不匹配的无情,他说:「超过十尺就会这样。」
陈墨没再说话。
迟域又碰了碰他的手,说:「出去吧。」
门外也有些淡淡的香气,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香,如果细闻的话,似乎里面还含着些血液的气味。
很淡,却让人觉得不舒服。
迟域趁机捞住了陈墨的左手,掌心贴上他的,感受了几秒后被甩开。
迟域笑得没心没肺:「刚刚没摸出来,现在摸出来了,退烧了。」
陈墨平生第一次有这种有气发不出来的感觉。
「晚上再喝一碗药就差不多了,」迟域凑近他耳边,轻声说:「放心,还有蜜饯。」
陈墨还没来得及推开迟域,他们就和端着糕点迎面过来的章浅和徐霜遇见了。
碍于还有别人在,他们没能说句话,在擦肩而过时,迟域对陈墨说:「我们去后面转转呢,听说后面有棵很老的树。」
两个小姑娘都挺聪明,偷着跑来和他们见了一面。
「有什么情报吗?」章浅还没站稳,看着四周悄咪咪地说。
迟域笑着看她,说:「你怎么和地下分子似的。」
迟域的笑太迷惑人了,章浅愣了愣,随后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pia」的一下,利落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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