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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精神被折磨了一天,此刻自然清楚男人的目的,有些慌了:「回王爷,确有此事……只是奴家确实不清楚啊,栖云轩那么多的人,奴家也不可能了解清楚每个人的来历啊,更何况……更何况云疏来时本就受了伤,他自己都记不清……」

楚子意看了一眼身侧的予安,后者会意地上前,质问道:「我那日问你可还记得当年的情景,你隻字未提他受伤一事,只说是被人牙打晕送来的。」

老鸨支吾其词:「是……是的,打伤了脑子,奴家记得还养了好些天,费了奴家不少银两……」

老鸨这点伎俩还不够楚子意看的,只是后者也没急着问,反而打听起另一个人来:「寒衣此人,你可了解?」

老鸨微愣,还没反应过来,予安便直接出口堵住了她的话头:「寒衣在栖云轩待了有五年之久,之前也是这儿的头牌,你可别说不清楚。」

老鸨抹了抹额角的冷汗,跪伏道:「奴家清楚,寒衣也是奴家的宝贝疙瘩,虽然吧……脾性是有些烈,也爱耍些小性子,和云疏也经常斗嘴,但是个好孩子,也不知道今日这是怎么……」

楚子意琢磨着她口中的词,突兀地打断:「你所言属实?」

老鸨:「奴家所言千真万确。」

「他平日里和谁比较熟?把人叫过来。」

老鸨:「……秋玉。」

楚子意看向予安,后者凑近俯身解释道:「王爷,此人在一周前就被皇上赐死了。」

楚子意眸色微暗,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予安直起身来,又问:「还有谁?」

「再没有了,寒衣这孩子性格有些高傲孤僻,轻易不把人放在眼里,说起来秋玉也是前些年和他比较熟,近两年两人也很少有交集。」

「这样说来,与他来往密切的也只有云疏了,只不过都是拌嘴……」

男人微微后倚,食指轻轻扣着桌面,许久后终于缓缓开口:「当年有人将云疏託付给你,给了你一些银两,留下了一把佩剑,嘱託你照顾好他——你应下了。」

楚子意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直直凝视着她,三言两语便击溃了她内心的防线,「你在说谎。」

老鸨闻言脸色煞白,忙磕头求饶,再不敢有半点隐瞒:「王爷,奴家也是出于无奈啊!当年栖云轩已经闭门谢客了,也没什么人……谁曾想那人直接从二楼闯了进来,奴家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

「他给了奴家一百两银子,让奴家给云疏安排个地方好好养伤,再把人安顿下来,对外就说是新收的舞姬。」

「身份不明,瞧着就不简单的人奴家哪里敢收?但他直接就把剑架在奴家脖子上……奴家也只能应下。」

「更何况云疏确实长的漂亮,还会舞,他来了以后,栖云轩说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奴家也舍不得把人再赶出去。」

「而且……奴家能感觉到那人这两年一直都在附近守着云疏,也根本不敢有什么动作。」

说完,老鸨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求饶道,「王爷,奴家所言非虚,不敢再有半点欺骗隐瞒!还请王爷看在奴家这两年还算善待云疏的份上,饶奴家一命,放过栖云轩吧。」

该说的也都说了,看样子确实是套不出什么话了,予安下意识看向自家王爷。换作以前,老鸨定是难逃一死,但现在……应该是逃过一劫了。

楚子意确实没想为难她,站起身来,问出了今晚最后一句话:「那人是寒衣吧?又或者说,真正的寒衣已经死了。」

老鸨一脸惊愕地抬头,又慌乱垂眸,许久后终于在男人冷冽的眼神中艰难点头。

「是,如王爷所想。」

予安闻言猛地反应过来,至此,混乱的思绪终于清晰。

看来,正是这个叫寒衣的人,披着一张画皮默默护了云公子两年。

可能更久。

他的身份暂且不明,但可以确定也是云都的人。

只是为何之前瞒得那么深,却又选择在云公子逃走后告诉王爷这件事呢?

予安刚想开口询问,男人却已经迈步离开了。他快步跟上,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道:「王爷,那个叫寒衣的人为什么要透露这个消息呢?」

楚子意脚步微顿,为什么?

无非是觉得他守了多年的人被自己这个恶人糟蹋了,心生敌意,想要以此告诉自己,云疏也是有人护着的。

说到底,只是一种可笑又无能的宣告主权的方式罢了。

不过……楚子意唇角微勾,眉心凝起一抹冷意,嗓音低沉阴郁,偏执到了极点:「他只能是本王的……」

养心殿内,小四弓着身子上前撑起一扇窗,又默默地退守在旁。

楚临渊负手立于窗前,遥遥望向夜幕里的一弯清月,思绪逐渐放远。

许久后,少年帝王终于侧过身来,看向一旁的小四。

嗓音平淡道:「是朕把他推出去的,如今他也真的走远了。」

今早刚被老公公耳提面命小心伺候好皇帝的小四:「……」

身子压得更低了。

「听说,皇叔寻了整整一日,搜遍了整个皇城?」

小四:「回皇上的话,确有此事。」

楚临渊垂眸,浅淡的目光落在烛台上。

凉风习习,窗台上红烛扑朔,与殿内的琉璃灯交相辉映,碰撞出迷离梦幻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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