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便有两个「香客」将身一跃,悄然追了上去。
鬚髮皆白的褚先生方才一直没说话,这会儿饶有兴致看着赵晏,笑吟吟问:「二公子何时改姓张了?」
赵晏瞥了他一眼,理了理袖子,慢条斯理:「出门在外,有时需要隐藏身份。」
「我瞧那位姑娘,神色慌张,恐怕隐瞒了什么秘密。」褚先生又道。
赵晏嗤的一声轻笑,眼神微冷。是啊,是在瞒着他。若非他派人去花溪村找过她,只听她方才那番说辞,恐怕要以为她是随母亲方夫人进京呢。
一想到对方的欺瞒躲避,赵晏心中顿觉不快。
不过没关係,他若想查,她还能瞒得了他?
……
离开寮房附近之后,灵栀越行越快。
小满跟在她身边,气喘吁吁,甚是好奇:「小姐,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灵栀定一定神:「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走吧,别让娘等急了。」
她加快脚步,不多时便行至母亲跟前。
梅若乔刚从住持那里得知还愿的方法,一转头瞧见女儿,「咦」了一声,笑问:「你是跑着回来的吗?怎么都出汗了?」
灵栀笑笑不说话。看到母亲,她的那些紧张情绪不知不觉散去了大半。
梅若乔拿起帕子,抬手帮女儿擦掉额上的细汗:「上过香了?」
「上过了。」
「我这边也处理好了,你今天想在寺里用斋饭吗?听说味道还不错。」
灵栀连连摇头:「不想,娘,咱们回家吃吧。」
她现在没有吃斋饭的心情。
梅若乔笑笑,也不多劝,温声道:「行,那咱们这就回去。」
辞别住持,一行人踏上归程。
坐在马车里,梅若乔敏感察觉到女儿似乎有些心思不属,就轻声问:「怎么了?是在紧张明天的赏花宴吗?」
「也不是。」灵栀犹豫了一下,干脆如实告诉母亲,「娘,我今天上香出来,碰见了一个人。就是去年在花溪村,陪我假成亲的那个人。」
「他认出你了?」梅若乔一惊。
「是我认出他了,还和他说了几句话。当然我没告诉他,我现在是谁。应该不要紧吧?」
其实
依哗
灵栀自己无所谓,也从不觉得在花溪村的经历有任何见不得人的地方。但是父母严禁府中下人提起,平时又千叮咛万嘱咐。她不想多生事端,给他们添麻烦。
「不要紧的。」梅若乔笑笑,宽慰女儿,「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个。京城这么大呢,他未必知道就是你。」
「那就好。」灵栀点一点头。
她过后回想起来,感觉自己可能过于紧张了。张二郎虽然性子古怪,要求极多,但在花溪村的时候,从没有在人前拆过她的台。
再说,即便真不小心被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他那个人性子傲得紧。当初假成亲就百般不情愿,还是她连哭带气给强求来的。难道他会对外宣扬他做过她赘婿吗?只怕他自己都想瞒着别人吧?
这样一想,灵栀不再担心,反而隐隐有些懊恼。
——刚才应该大大方方体面道别的,这下倒好,显得她小家子气。
算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灵栀很快将此事抛之脑后。毕竟明日进宫赏花,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
母亲梅若乔仔细挑选进宫赴宴的衣裳、首饰,让女儿逐个试过,从中选出她认为最适合的。
灵栀耐着性子试了一套又一套,起初还兴致满满,到后来渐渐疲惫,感觉比在菜园子里浇水还要累一些。
偏偏又不好拒绝母亲的好意。
原来衣裳首饰多,也不完全是好事。若在以前,她衣服少,出门只要穿最好的那一身就行了。
终于,梅若乔做出了决定:「就这个了,明天你再把那对羊脂白玉镯也戴上,让寒露给你梳头。」
灵栀转头看去,见母亲选定的是最开始试的那套浅绿色裙衫。好看是好看,只是早知道选它,为什么还要试后面那些啊?白白浪费力气。
她幽幽地嘆一口气:「好吧,听娘的。」
梅若乔掩唇而笑,又叮嘱女儿:「早些休息,明天不许起迟。」
「嗯,知道了。」灵栀点头应下,心想,她现在这么累,也没有晚睡的力气啊。
是夜,灵栀洗漱过后,早早入睡。
而远在皇宫的赵晏,则刚陪张太后用过晚膳。
甫一回到承明殿,太监常喜便来禀报:「陛下,董侍卫在殿外候着呢。」
赵晏双眉一轩:「让他进来。」
「是。」
过得片刻,侍卫董白快步而入,行礼过后,认真禀道:「陛下,今日在大佛寺的那位姑娘家住城东安远侯府,是安远侯谢澄之女谢灵栀。」
——其实白天在大佛寺里,他们就知道了那是安远侯府的小姐,但还是追至谢家,又确认了一番。确定无误后,才回来禀告陛下。
赵晏微讶:「安远侯之女?」
那位薛姑娘,不对,或许应该说谢姑娘,竟然还是个侯门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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