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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她就眼睁睁看见一段血红如火的绸子飞来,将飞灵笺搅得粉碎。

连渣子都没剩。

哪咤翩翩玉立,混天绫收回他袖中,他眼里满是翻腾的暴戾凶残,勾着唇冲她冷冷一笑。

那一笑只让她浑身血液都冰凉了,她感觉头皮被人剥开了一样发麻,想要尖叫,喉咙又想被人抑住了一般。

她颤抖着手摸上脖颈,发现脖子上是他的干坤圈。

那干坤圈在不住收紧,几乎要将她的脖子绞断,她的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疼得抽搐。

哪咤缓步走到她身边,抓住她的长髮,语气阴冷残暴:「你敢控制我?」

「敖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忤逆我。」

「待我将你的逆鳞生生拔下来,看你还敢么。」

她失声尖叫,悲鸣泣血,睁开了眼睛。

哪咤正护在她身边,神色竟染上几分焦急,他炽热的手掌抬起她的脸,想要帮她擦擦额头的汗,她一哆嗦,哪咤又鬆了手。

「敖宝儿,莫怕。」他的声音太温柔,和梦里那个煞星的冷冽语气大相径庭。

她在发抖,好一会儿才平復情绪,不自然咳了一声:「几时了?」

天色将亮,东海的水雾在远处的山头瀰漫,一缕微光穿过浓云,正打在窗棂上。

「快要卯正了,我需回军营了。」

哪咤这几日休沐,正是因为海祀节,如今节日过去了,他也要继续去操练点兵了。

但敖泠住哪儿去成了个问题。

军营断然没有让女子进出的道理,可总兵府人多势众,鱼龙混杂,难免没有有心之人将此事秉了李靖去。

李靖贯是与东海做和的做派,打着为陈塘关百姓安宁的名号,这么些年来,眼巴巴也没等来一场雨,若他知道自己将东海龙九公主放在身边了,定要数短轮长。

哪咤不自觉冷呵了一声,他奉师命镇守陈塘关,护一方百姓,而李靖身为地方官不作为,凭何来教训他?

昨日待敖泠睡着后他又回了一趟九湾河,将司祭叫来问话,又将生祭台上的百宝络全都拆了下来。

此事要叫李靖管,他会管么?

说起来,那些百宝络平日里也会挂着,但若是要人生祭,就会由被选中的孩子去摘下正中的那个交给司祭,将它烧毁,以慰龙族。

要不是这祭祀台原本是先辈传下来的,陈塘关的百姓们都不肯拆,早在他七岁那年回来陈塘关,阻止生祭之事后就尽数摧毁了。

敖泠见他冷笑,目光却不自觉落在床边案几上点的安魂香上。

难怪她昨夜入睡的那么快,原是他动了手脚。

「你昨夜出去了?」敖泠问他。

哪咤的思绪被打断,见敖泠眼中疑虑,坦然大方地与她解释了:「嗯,事情解决了。我将那些百宝络都拆了,全部投进九湾河了。」

「......」她怎么记得,那百宝络就是要投入水中,用来诅咒龙族的。

不过解决了也好。

「安魂香,见你烦闷,特意给你点的。」哪咤见她的目光仍落在案几上,将那香递到她的面前,「没做手脚。」

难得他这样平和的态度,敖泠却没接话。

哪咤仍在想着怎么安置敖泠比较妥当。他自幼师从干元山,回到陈塘关已有七岁,早已与父母不亲厚,也无意亲近。

平时井水不犯河水,军营从军也只是自己的意气所在,他本也是阐教奉命镇守陈塘关的大弟子,与李靖没什么话说,也不需要受李靖照拂。

又怎能容李靖对他捉来的龙指手画脚。

思来想去,想不妥帖,敖泠从床边的矮几上摸了个桃子递给他,冷不丁插了一句话:「哥哥,放我回东海去。」

她读了他的心,哪咤一瞬间猜到了,他下意识想冷笑,想讽刺她痴人说梦。

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手正好搭在她的腰间,轻轻捏了捏:「陪着我,回东海去作甚?」

敖泠躲闪不及,桃子不想给他吃了,又被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抢了去。

哪咤挑着眉笑,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桃子,唇瓣上还泛着水光,犹自洋洋得意:「都放在我眼前了,还想拿回去?」

不愿搭理他了,煞星。

敖泠偏头不看他,却被他揽着肩膀贴在他肩上,并肩相依。

她还是被梦里惊着了,想躲开他的桎梏,又怕惹怒他,最终也没动。只不过,想不到看似孤僻冷漠的少年原也会倚赖着别人。

「回总兵府吧。」哪咤最后打定了主意。

这样狡诈的龙女放在哪里都不妥当,稍不留神就可能叫她跑了。

而总兵府遍地阐教法阵,专克精怪之流,她便怎么也逃不出去了。

其实,也大可施咒将她困在客栈里,可真要这样做,他心里又说不上舒服,不愿意叫这娇滴滴的小姑娘过得憋屈不舒坦了。

他二哥木咤拜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为师,近日正逢普贤师伯远游,相助姜子牙师叔收降玉石琵琶精,他得了閒隙回陈塘关小住。

木咤正直善良,让他稍微照看些敖泠,敖泠在总兵府定安然无恙。

敖泠仍想说服他:「不然干坤圈拿了吧,你从军打仗总要用的。」

哪咤只是摸了摸她的发,总觉得她的额发柔软好摸,替她挽了一缕碎发至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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