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莜近来安逸閒散,每日吃了睡睡了吃,不见长肉,反而超群的记忆难以消耗,夜里就会睡不好。
昨日大婚忙碌一日,夜里又被这傢伙闹得没怎么睡。
许是前世熬得太狠,虞莜如今最不能容忍就是缺觉。
春寒料峭,她一心只想回到温暖的室内,窝在榻上,这会儿满心不乐意,浑似被人抽了骨头,由他拖着走了两圈,再次绕回殿门前,扒着门框不肯动。
「你快回吧,我要睡了。」
秦昶一惊,「我回哪?」
「明神殿啊。」虞莜正了脸色说道:「咱们如今已经成亲,往后便按宫规,每月初一十五你再过来。」
「什么宫规?谁定的?」
这人摆出一副要耍赖的样子,虞莜无言以对,眼下既要她行皇后之职,那后宫主位的这条规矩她借来用一下,有什么问题么?
「不信你去问尚仪嬷嬷。」
秦昶只觉她是胡搅蛮缠,「宫规我比你熟,那说得是至少,至少——懂么?」
他忽然弯下腰,肩头抵住她腰肢向上一顶,将人扛了起来。
虞莜两手紧紧揪住他腰带,双脚乱踢,挣扎得像条被丢上岸的鱼儿。
「别动啊,掉下来我可不负责。」
秦昶口中威胁,「想什么呢?我怎会舍得让你独守空房,不止初一十五,以后我每天晚上都来陪你,好不好?」
一点都不好!
虞莜头朝下倒挂在他身上,血涌上头,气得小脸通红。
一众侍女见着两人举止亲密,皆掩口偷笑,在梅染眼神示意下,赶紧退出殿去。
「我夜里不惯与人同眠,会睡不着。」虞莜被他搁到榻上,语气有些气急败坏。
「你那小脑瓜少琢磨点事儿,夜里自然好眠。」秦昶立在她面前,一隻手去解腰带,另一边已在脱外袍,金眸流露几许魅惑。
「我教你个法子,睡前身体活动开,出一身大汗,再泡个热水澡,包你一觉睡到天明。」
高大的身躯极具压迫感,像座大山一样矗立眼前,虞莜情知武力对抗不敌,退居求其次,「你要想日后在含章殿住,也不是不行,但得依我的规矩。」
秦昶挑眉,停了手环抱双臂,居高临下睥睨着她,「什么规矩?」
「每日就寝前必须洗澡。」虞莜着重交待,「再也不许不洗澡就上我的床。」
秦昶讨价还价,「那、完事后就不洗了。」
「行啊,不洗就睡这儿。」虞莜足尖轻点脚榻,「我叫梅姑姑夜里给你铺上褥子,反正你皮粗肉厚的,也不会膈得慌。」
毕竟这东宫只有她一个女人,太子殿下要同住,虞莜寻不出由头拒绝,但他最要脸面,不想让人知晓夜里睡脚榻,就得乖乖洗澡。
秦昶有点生气,矮身当场就坐在脚榻上,背靠着榻沿不说话。
虞莜收腿给他挪开地儿,软语轻笑,「来,你试一下嘛,看睡不睡得下。」
秦昶真就将两条大长腿翻上去,比划一下,脚榻跟床一样长,当然够睡,窄了点,但他在长城上,裹着大氅席地而眠也不是没试过,眼下这条件,其实一点不差。
「我一个大男人,一个晚上洗两回澡,说出去要被人笑话。」
他仰头看她,话说得可怜兮兮。
虞莜手搭在他肩头,伏身亲切建议:「除了初一十五,其他日子乖乖睡觉,就不必这么麻烦了。」
「可我是……」秦昶还要重申他身为男人的事实,又觉多说无宜,不如以实际行动,直起身半跪着朝她欺来。
「你想干嘛!」
虞莜拿手拍他,还能不能好好过了,夫妻间要讲理,不能动不动以武力压人。
秦昶抓过她的手,「不信你自己看。」
虞莜指头被像被烫了下,慌不迭抽回,恨声骂了句「登徒子」。
「既准我同睡,又不叫我碰,这不是要我去死嘛。」
虞莜:「……」
这人随即一跃而起衝去湢室,带着奔赴沙场的毅然绝然,咬牙切齿的嘀咕老远传来:
「洗就洗,不就是一夜洗两次澡,大不了洗脱皮……」
虞莜以手抚额,深觉婚姻多艰,夫妻间想要和睦,比君臣相处的学问还大。
不出一炷香,那人就洗完出来,衣襟半敞露出精緻锁骨,以及其下线条流畅的胸膛,水渍未干,挟着一身水气,上前来一推便将她压在榻上。
「别……我还没洗呢。」虞莜一声惊呼。
「我又不嫌你!」
第36章 三十六
「太子的青梅真不少……」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 明日休沐结束,秦昶这个监国太子该要忙碌了,用过晚膳后, 便带了虞莜微服出宫,去洛阳城看花灯。
论繁华, 洛阳比不上纸醉金迷的金陵城,灯市规模要小得多, 那些大型的走马灯、灯楼华而不实,还需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在这务实的洛阳城自然看不见踪影。
店铺大多自行在门外张灯结彩, 用以招徕生意, 引得宾客如云, 倒也挣得盘满钵满。
城中最具特色要属春盈坊的歌舞楼, 几乎汇集了夜晚全城的红尘烟火气,金宣楼在其中, 名符其实是洛阳城最大的销金窟。
这里卖的是西域歌舞, 时有衣着暴露的美艷胡女倚栏娇笑, 挥着白生生的藕臂招呼楼下经过的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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