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彦两手一摊:「还真就轻易放过了。本来就是政治联姻,能有多少感情?周夫人还体弱多病,一天到晚吃斋念佛,几乎跟周厚泽没什么交集。可以确定周厚泽的死跟周夫人无关。」
郑烽坐下来,拿起整本调查报告,又仔细翻看一遍:「确实这女儿女婿最有问题——一个僱佣兵寮调查自己老公,却又不说调查什么,只要求监视;一个对周厚泽向来千依百顺,突然与他激烈衝突,而且你瞧……」
他指向调查报告的一页:「这个赵功成,最近一个多月,几乎每天都有部分行踪难以确定,不知道去了哪里。要将他抓起来审问吗?」
「先不要打草惊蛇。」邢彦道,「周箴彤和赵功成两人都别去惊动,静观其变。我已经命人把佣兵寮的三人带到重案司了。不管这三人跟周厚泽被害有没有关係,周箴彤雇他们监视赵功成,倒是给我们帮了大忙。」
他看了郑烽一眼:「等会把这三人分开,分别询问。」
郑烽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
审讯室内,邢彦看着坐在审讯椅上、面色苍白、不停搓着手的霍林韵,起身沏了杯茶,递给她:「抱歉呀,霍组长,本来该请你到会客室坐坐的,不巧那边要开会,只能委屈你先在这里跟我们聊聊。」
会客室明明是空着的。
郑烽瞟了邢彦一眼,知道他只是嘴上客气,实际想给霍林韵施加心理压力。
霍林韵此时依然戴着黑色手套,非常惹眼,又因为她不停搓手,引得邢彦和郑烽两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手上。
她很快察觉到对面视线,停止了搓手动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手抖得厉害,泼出了一点茶。
邢彦视线转移到她脸上:「我开门见山,不清楚霍组长可知道,昨天凌晨在景茂区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案?」
「看了新闻。」霍林韵声音也微微发抖。
「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昨天凌晨 2 点至 3 点时间段,霍组长人在哪里?」
「在兰钟教区一幢居民楼里。」
「兰钟教区?」邢彦眯起眼睛。
兰钟教区是云城五十多年前修建的老旧小区,现在住在那里的不是外来租户,就是没能力搬迁的老弱病残。
「哦,那里是冯琛……就是跟我一组、被你们一起带过来的男人的家,昨晚凌晨我在他家。」
邢彦眉毛挑了一下:「一起住?情侣?」
郑烽边记录边想,这个问题好像跟案件无关吧……
「不,不是一起住,他身体不太好,我有时候会过去照顾他。」霍林韵的脸竟有点泛红。
「所以除了你们两人,没有其他人可以作证昨天凌晨你们在哪里?」
「……是。」
这时,审讯室外突然有人敲门进来,是一个身着制服的警卫,递给了邢彦一沓文件。
邢彦迅速翻完,脸上毫无波澜。
「霍组长,我相信你们跟凶杀案无关。」他直起身子,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看着霍林韵,「但现在可以确定凶手就是佣兵寮的人,为了洗清你们的嫌疑,还请霍组长全力配合我们调查。」
霍林韵又喝了一口茶,像在掩饰自己的紧张。
「我们从周家女佣口中得知,你们在 6 月 26 日接受了周箴彤委託,监视她的丈夫赵功成。我有些好奇,据我们调查,你们并没有跟踪赵功成,请问是用何种方式监视的?」
霍林韵眼神闪烁,迴避邢彦的视线,半晌后才回答:「不是合法手段。」
「哦?」邢彦应道,「佣兵寮的手段我有所耳闻,只要霍组长配合调查,重案司不会追究你们的手段合不合法。」
霍林韵还是犹豫了下,才吐露:「是在赵功成的体内植入监听定位器。」
邢彦和郑烽对视了一眼,道:「你们都监听到了什么?」
霍林韵抬起头望向邢彦,眼里忽然没了刚才的紧张慌乱,她盯了邢彦好一会儿,仿佛在揣摩他的心思,而后才道:「你们想要赵功成和周厚泽的对话内容吧?他们不久前有过激烈争执。」
被戳穿意图的邢彦面不改色:「刚才我说过,只要霍组长配合调查,重案司就不追究你们的违法行为。」
「但如果我不给,你们也没办法追究吧?植入监听定位器这种事情,佣兵寮做得多了,刑军署高层尚且睁隻眼闭隻眼,你们重案司难道要打刑军署高层的脸?」
霍林韵突然态度转变、反将一军,让邢彦有些意外,一下子噎住了。
他瞬间的表情变化全被霍林韵看在眼里。
「那段对话我这里确实有录音。」霍林韵姿态从容了很多,「但我需要邢司长拿一样东西来换。」
半个小时后,邢彦和郑烽走出审讯室,到茶水间抽了根烟。
「暂时问不出更多东西了。」邢彦仰头喘口气。
「你不觉得她一开始紧张得有些不正常吗?」郑烽问。
「是啊,明明他们跟凶案无关,为什么要那么紧张呢?」
「你确定他们跟凶案无关?」郑烽睁大眼睛。
邢彦将刚刚警卫递进来的文件塞给郑烽,道:「这三人的身体检查报告出来了——霍林韵的机械部位是双手,冯琛是后背和整条右手臂,利加逻压根没有。凶手那样的移动速度,分明机械部位在腿上。所以她紧张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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