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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胸口剧烈地喘息着，嘴唇苍白而干涩，甚至连一句简单地回嘴都做不到。

就在她强忍泪水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车里炸了起来。

「我算是听明白了。」高薇站起身，弓着身子插着腰指着沈文山的鼻子大骂着。「你个老不死的坏老头，怎么这么不要脸呢？算计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也就算了，还特么沾沾自喜地炫耀？！你怎么能这么坏呢啊？我要是你的女儿，我特么都想钻回去再投胎一次！」

她越骂越顺溜，唾沫星子横飞，几乎把沈文山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

高薇丝毫没有发觉自己此刻的言论已经触犯了沈文山的逆鳞，她继续骂骂咧咧着：「还说什么让她离你们远一点！我呸，你这个人渣，败类，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的，你怎么不去死！」

「闭嘴！」沈文山恼羞成怒地吼道，伸手一挥，就要往高薇脸上扇巴掌。

却甩在了沈佳妍的脸上。

「啪～」

高薇的眼眶瞬间通红，她瞪圆了双眼：「你凭什么打人？！」

沈文山却冷哼一声，懒得理她。

高薇还想再骂，却被沈佳妍拦了下来，「沈文山，你相信因果吗？不信也没关係，如今我和苏露，已经为所做的事付出了报应。你千万别急，你的因果正在路上。到那时，我一定会笑着来祝你喜得报应！」

她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打开车门便离开了。

而高薇朝着沈文山比了两个国际友好手势，又附送了句，「人渣，败类」后，火速跟了上去。

心口还默念着：10万块，你可千别跑了。

半小时后，高薇好说歹说才将沈佳妍拖回她的小破车。

她一边繫着安全带，一边和沈佳妍说，「怪不得，你说这家人只剩钱了。吗的，脑子里除了算计，就没别的东西了！好歹你们父女相称了23年，再怎么样.....」

「你说够了没有？」沈佳妍冷着脸打断了她。

高薇撇了撇嘴角，立马噤声发为了调节沉闷的气氛，打开了车里的音响。

在聒噪的音乐声下，车子缓缓起步。

这时，苏绥就从大门里冲了出来，她眼睁睁看着沈佳妍坐在一辆破旧的小红车里，从她的眼前驶走。

她的心里涌上来无法形容的苦涩，酸涩到快要掉下眼泪。她想要去追赶，可还没跑几步，就被几个狼狈不堪浑身带伤的保镖拽住了。

「滚开！」苏绥歇斯底里地尖叫着，「都滚开！！」

她挣扎着，撕扯着，踢踹着。

「沈佳妍！！你给我回来！！」

可始终摆脱不了那些保镖的桎梏。

沈佳妍和高薇的小红车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了视野尽头，就在她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地的时候，口中还在念叨，「佳妍，你为什么要抛弃我？」

车子大约行驶了1个多小时，路上已经没多少行人了。沈佳妍坐在车里，注视着街边三三两两的路人。

她的手不由地探入口袋，里面除了一部泡水的手机，窃听器以及苏露留给她的佛牌以外，再无其他。

如今她不仅身为分文，还无家可归。今晚她能去哪呢？

正想着，车子停在了一处她从未踏足的老旧小区内。

高薇将吵了一路的音乐关了，笑嘻嘻地说，「我家到了，你要不要今......」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瞧沈佳妍已经开始动手脱衣服了。

高薇将眼睛一蒙，连忙摆着手，「别这样啊，我不好女色的！」

「衣服还你。」沈佳妍将脱下的衣服丢在了高薇身上，「你身上的，还我。」

「......」高薇无语凝噎。

等二人穿好各自的衣服下了车，高薇摸出钥匙将车门锁起来时，转头叫10万块到她家去住时，却发现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沈佳妍独自一人走在路上，无目标地晃荡着，偶尔遇见几个同样茫然四顾的陌生人，就躲避到了旁边。

夜风吹过，她忍不住抱紧手臂。

她抬眸望向天空，月亮被乌云遮挡了大半，整条街都显得灰暗寂寥了不少。

她现在该去哪？

又能去哪？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大桥上，她站在桥栏边上向下打量，黑漆漆的 河水不停地翻腾着，发出咕噜噜的响声。

桥上的路灯光线晦涩不明，像是随时要熄灭似的。

沈佳妍低垂着眉眼，盯着脚下汹涌澎湃的江水，心里五味杂陈着，忽然有那么一瞬间，明白了其实死比活着简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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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沈佳妍嘆着气, 从衣兜里取出佛牌，吊在眼前打量着。

灯光下佛牌散发着莹莹的光芒，反射在她的脸颊上。使得她脸上的苍白又浓重了几分, 眼神黯淡，嘴唇干涸, 整张脸都透着憔悴。

她耻笑着说，「保平安？我现在就来吃饭睡觉都成了问题。这平安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