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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桓瞥到祁缘脸上土灰,他心里明白祁缘心中所想,便也只笑笑,继续说:「说完知行,也该说说我们玉嫣姑娘了。」

果然,祁缘眼里蓦地闪过一丝亮光,却依然没有说话。

王桓又说:「我这还是到了春熙楼那对诗台上,才知道玉嫣果然是被什么绊住了脚出不去。但她固然聪慧,竟想到了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将秦挚已入京的消息传给了我。想来用不了多久,秦挚就会被我们的人带到迦蓝了。」

王桓说到这里,祁缘也已经将他的手重新包扎好,王桓将手收回放在衣摆上,垂头看了两眼,又沉声说:「秦挚入京,我定是要去会一会他的,而且之后这怡都里很快便会掀起一番风雨,而这场风雨里,淮南王府最好是不要参与进来。我本也一直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知行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儘量不要出门,结果我刚站到台上的时候,恰好给我看到陈翘就往这边走来。」

说着,王桓又顿了顿,缓缓呷了一口茶,又道:「知行从小性子倔,唯一能治得住他的,怕是只有他长姐谢蓁蓁。」

祁缘一隻皱眉认真听着,听到这里忽如大梦初醒,恍然大悟道:「所以你便故意让小王爷跟陈翘起争执,只要传到谢蓁蓁耳里让她生气,越恼越好,便可借着她的手把谢宁先困在家里几日。」

王桓合眼,茶的清香在他齿间穿游,良久才砸吧砸吧嘴,轻轻摇摇头,意味深长地笑笑说:「倒也不能完全说是故意,陈翘那小子跟知行的梁子是从小就结下的。这么些年里知行虽一直对他不屑一顾,可陈翘只要揪到知行半点尾巴就定是会咬着不放。如今知行被闹出这么一番断袖之嫌,他不出来点一下谢宁心头的爆竹他能舒心吗?」

「可你这赔得也忒大了点儿吧,」祁缘又瞅了眼王桓,说,「陈翘是肆无忌惮惯了,可这小王爷平日里话都不多说一句,你就不怕传到了宫中,许卓为在陛下面前添油加醋的,非说成小王爷因你回来了便开始目中无人吗?小王爷毕竟是姓谢的,要是许卓为愿意,扯到谋逆上面去那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功夫的事儿。」

王桓蓦地停下手上磕杯子的动作,左右活动活动了脖子,阴冷笑了笑,垂头沉视着那杯子,杯子在他手上转了两圈,他才冷声说:「只要我和许卓为还在,文昕的忌惮还轮不到知行身上。许卓为现在越想搞垮淮南府,文昕就只会越想保住知行,而他就算再有疑心,也会不自觉地将怀疑转到我身上,如此便是我要的。再说,许卓为这人就靠着那么点小聪明就为所欲为,太嚣张了,话多的人通常活不长久的。」

王桓脸上的戏谑早已一扫而空,但祁缘看着王桓脸上阴沉,忽觉后背一丝髮凉。

他不由得连忙起身,走到门前稍稍将门掩起一半,目光沉沉地凝在院子里,手还抓在门边上,缓缓又说:「你回来的目的真的只是想要查清真相沉你们王府的冤吗?」

王桓脸上犹然浅笑,凝视手上杯子,缓缓道:「沉冤自古难离昭雪,家国未有顷刻可分,国之结一日未解,何以沉家之冤屈。」

「那小王爷呢?」

王桓手上动作顿然停下,脸上笑意亦骤然消失,半晌后,他才苦笑而道:「如此十年,只够助他名垂青史,却不足与他风花雪月。」

作者有话说:

郡主也是有自己的顾虑的。

(最近天气冷了,小可爱都要好好穿衣保暖注意身体啊。

第二十二章

◎小皇帝闻谣言而疑心起◎

子时刚过,嘉荣十七年的二月十五也算过去,可花朝节还未全离去。

陈翘坐在驴车车舆,已过岷江,一路伴随的几个鸿武营兵士在过江前已先告别回营,就剩下陈翘一个人坐在车内,还有正扯着靳绳御着驴子的轿夫。

方才谢宁出手是并无情面留,陈翘的脖子上至今仍留有淤紫血痕,他用手几次三番尝试触碰,却每次刚触到,又因疼痛而鬆手。

陈翘忍不住低声骂道:「也不知道爹他到底怎么想的,你说要只是想给祖母一安静的地儿养老,这在以前那宅子周围用栅栏围上一圈儿不让人靠近不就得了呗,非得搬到这些穷酸地儿,这大晚上的往家走去,不碰上贼子也要给这破路子给磕死!」

怡都以胡八街分南北,皇宫地处东北角,多数世家王侯的府邸均设于怡都东面,坐北朝南,门开胡八,府门牌额辉煌华盛,如视其主地位不凡。

但却在众人皆盼之望之能在东区置一块弹丸之地时,只有陈圳,早在几年前将自己原在东区最繁盛区域的府宅迁至岷江以西,他当年只道因家中母亲年老,京中繁华闹市不宜疗养晚年,而陈圳又以孝顺闻名,故当时并未引起一番喧譁。

轿夫在陈府上服侍多年,深知陈翘性子,也知他今晚受气,便只笑笑,说:「其实公子今晚大可在鸿武营过一夜,等明早再回府上,何必操着这夜色赶回去呢?」

「你他娘的懂个屁!」陈翘不屑地转了半圈眼珠子,又黑着脸说,「明早祖母一起床,今晚的事儿肯定得传到她耳里,要还见不着人,不得把她给吓个半死,到时候爹肯定又得训我半天,烦都能给他烦死。」

轿夫再无多话,一路而行,陈翘却在里头一直不停不歇咒骂,从谢宁骂到淮南王府,又从淮南王府骂道当年王桓,最后还把西区的相对荒凉骂上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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