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福一双手沟壑丛生,举着自/慰/棒的手止不住地抖,连带着手上鬆散而黝黑的皮肉都在颤动。
他举着那根黑色的棒子往乔沉眼睛上戳,唾沫横飞:「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乔沉昨晚跟朋友出去庆祝高考结束,人生头回喝酒,直接喝懵了,回来又忍不住自己给自己弄了下,结果酒劲上来,太困了,甚至没来得及把棒子重新藏进那个唯一带锁的抽屉里,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乔福会一大早跑他卧室里找烫伤药膏,更没想到,自己不安分的睡姿会直接把那根棒子踹到地上。
乔沉惨白着唇,蜷缩在角落,眼底瀰漫着惊慌失措,一个字也不敢说,任凭乔福把棒子往他脸上戳。
棒子上各类液体已经干涸,但还有着些许星星点点的白,不知道是什么,乔沉昨晚都快断片了,脑袋疼得发胀,什么都想不起来。
可这根棒子戳得他想吐。
乔沉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乔福原本就烧得正旺的怒火被乔沉这声呕吐一浇,「唰」一下就燃起来了,他怒不可遏:「你他妈也知道噁心!」
这东西要给男的用,那不可能直接塞进去,肯定还有油。乔福环顾了整间房,凛然的目光锁定在了唯一带锁的那个抽屉上。
他把棒子愤然往旁边一砸,硅胶棒和柜子上的锁狠狠相撞,发出了一声闷吼,乔沉怕了,终于哭喊了出来:「爸你别砸!——」
乔福哪还听得进去话,见棒子砸不开锁,干脆就往地上发狠一摔,从门外捡了块砖头,泄愤似的往锁上抡。
二元店里小而破的锁压根儿禁不起这样的毁坏,乔福干农活的,力气本来就大,现下咬着牙发了疯地去砸把锁,手臂上的青筋爆了一片,看着吓人。
这架势压根儿就不是砸锁的——
整个抽屉门被砸了个粉碎,连带着锁都跟齑粉似的揉成了团,轰然坠地。
乔沉看着满地的木屑、铁块,还有那个被砸得开了裂的棒子,心都被揪紧了,面上哭成一团:「我错了爸,我不弄了,我以后都不弄了,你别砸——」
乔福的手从抽屉里伸出来,把那瓶油狠狠地砸向了乔沉的额头。
乔沉的哭腔瞬间停了,那瓶油从他的额角跌落,往被褥上一陷,埋在棉花里,缩起来了。
可乔沉缩不起来。
乔福像是没看见乔沉额头上鼓起的大包,大跨步两步走到乔沉床边,低下身,用那双布满了青筋的手死命捏住了乔沉左手的手腕,像是要把他骨头都捏碎——
「你他妈喜欢搞自己?!」乔福几乎消音地嘶吼,「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要脸的!」
「贱/货!」乔福另只手扬起来,往乔沉脸上发狠地甩了一巴掌。
乔沉的右脸瞬间鼓起了五个掌印,他涕泗横流:「我不是、我不是贱货......爸你听我解释......」
乔福啐了一口,捏着乔沉左手的那隻手掌又使了点劲,眼里都要冒火,精光一闪,逼问:「这东西......你他妈别告诉我你喜欢男的!」
乔沉怔住了,他没打算出柜......
乔沉愣愣地看向乔福,嘴唇都在哆嗦。
那双眼里全是无助、痛苦、恐惧,可乔福看不见,他一双眼凌厉又凶恶,眼皮一眯,怒视着乔沉,等乔沉给出一个答案。
如果乔沉只是年幼无知好奇,想尝试新鲜的东西——
乔沉几不可察地点了头。
「我——」乔沉跪在床上,给乔福磕了两个头,「爸对不起——」
乔福这下是真说不出话了,他呆呆在原地愣了足足三秒,而后不可置信地看向乔沉:「我他妈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变态?」
乔沉用力闭上了眼。
乔福问他:「改不了?」
乔沉把额头顶在棉絮上,坚决地摇了摇头,像个钻头,要把棉絮钻出个洞,躲进去,像那瓶陷在棉絮里的油,缩进缝里。
但他改不了,乔沉骗不了人,这事儿他得认。
他要今天妥协了点个头,乔福明天就能拉他去婚介所找个对象,可乔沉没法儿跟一姑娘过一辈子,他不能为了自个儿就毁了人女孩儿的一辈子。
乔沉干不出这事儿。
他骨头硬,该扛的一样都不会少了。
乔福身形晃了两下,深吸了口气:「行......你行......乔沉,你他妈可真行......」
他一声一声地念叨,好像遭受了无比沉重而巨大的打击,足足晃神了一分钟,他才突然一咬牙,怒吼:「我老乔家怎么有你这么个败种!」
乔沉被吓得震了一下:「爸——」
「别叫我爸!我他妈嫌丢脸!」乔福啐了一声,忽的发了狠劲,还攥着乔沉左手的手腕用劲一扯——
乔沉的手腕拉伤了。
他没忍住,痛苦地「啊」了声,可乔福置若罔闻,撕扯着乔沉那隻已经软绵绵的手,硬生生把他从床上拽了下来,又一路把乔沉拖在地上往外面走。
一直穿过满是粗粝的水泥长廊,又刮过全是鸡屎泔水的棚窝,乔沉的左手就这么硬生生被扯断了。
他痛苦着挣扎地想要站起来,可乔福的劲儿太大了,向前走的速度跟没拽着人一般,快得像头猩红了眼的牛。乔沉使劲蹬了两下腿,结果扯到了手腕,钻心的疼让他一瞬间就泄了劲,只能噙着泪被当成个破布麻袋,像是扔废品篓子似的被往外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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