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沉重重闭上了眼,睫毛都湿了:「委屈?不,没有,我很享受。能得到您的吻,是我在梦里都不敢渴求的事。」
「可我算什么呢?林先生,您跟我接吻,这又算什么呢?」
他自嘲地笑了笑:「爱人能在吻里得到爱,情人能在吻里得到钱,我呢?我只是一个酒保——」
「我得不到爱,也不稀罕钱,却偏偏反抗不了你的攻势,偏偏要堕落地自我沦陷。」
「林先生,你的吻让我觉得我好贱啊。」
他做不到的反抗和心理上无法忽视的享受也是。
桩桩件件,乔沉只觉得自己好贱。
乔沉的泪只有两滴,滑落到下巴上,悬而未落。
林浮生沉默了一下,伸手拭掉了那两滴水。
「跟我在一起。」林浮生说,「爱和钱,我都给你。」
乔沉愣住了。
林浮生却没多给他时间反应,伸手又把人拽过来,重重地吻上去。
乔沉这次还是没反应,但不再是绝望地僵直着了,就是愣,愣住,呆住,大脑跟宕机似的,所有身体部件都跟着一块儿罢了工,只有唇舌还在翕动——那是林浮生的杰作。
「不会接吻?」林浮生微微喘了下,「没接过吻?」
乔沉呆呆地点了点头。
林浮生笑了声:「我教你。」
说完,他真的跟个老师似的,一动一顿,一顿一动,与其说是教学,不如说是品尝,细嚼慢咽,耳厮鬓摩。
乔沉终于反应了过来,唇舌开始自己动了,一点一点地应和着林浮生,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攀上了林浮生的脖子。
两人吻得气喘吁吁,分开的时候,乔沉的脸涨红了一圈。
林浮生给自己倒了杯酒,引着乔沉在沙发上坐下。
乔沉看着林浮生深红的唇触上深红色的红酒,偷偷咽了口口水。
头顶晃眼的迪灯还在自顾自地转,转得乔沉头晕目眩的,像个五彩斑斓的泡。
乔沉觉得这太不真实了。
昨晚他还在床上无望地、像死了一般睡去;
十分钟前他还对着油腻又猥琐的地中海老闆卖笑——
现在他却坐在林浮生旁边,林浮生还对他说——「和我在一起,爱和钱都给你。」
这都不能说是馅饼了,这是乔沉昨日午夜梦醒都不敢肖想的事。
林浮生和爱,这两样东西挂了钩,说不想要是假的,可说不害怕也是假的。
「林先生。」乔沉鼓起勇气,注视着林浮生,声音很轻又很坚定,「您刚刚说的,是......」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是谈恋爱的意思吗?」
林浮生嘴角缓缓挑起一个笑容:「不然呢?我都这样你了,转头跟你说,乔沉,来给我当小情儿,你怕是会直接把这瓶红酒扔我头上?」
乔沉重重吐出一口气,这是他胸腔被磨得最狠的一次,吸气吐气之间,他几乎要耗尽所有的气力。
「为什么不找我?」林浮生问他,「如果他真的把酒喝完了,我真的再也不出现了,怎么办?」
林浮生说的是前两天叫胖子来喝酒的事。
乔沉缓过劲来,面上的表情生动了许多,眼睛像月牙儿般弯起:「继续肖想,隔空思念。」
林浮生挑挑眉,这么快就不害臊了?二十分钟前还是个连「喜欢」都说不出口的男孩儿呢。
他又问:「不问我?」
「您已经告诉我答案了不是么?」乔沉的大脑终于开始重新运转,配合着林浮生打哑谜似的说话。
「我告诉你什么了?」
乔沉悄悄伸手,去勾林浮生的手指:「您叫他来,是想激我找您吧?」
林浮生嘆口气:「可惜你太能憋了,没办法,还是只能我主动——结果你还不乐意,下班了就罢工,就不给我送酒了。」
乔沉失笑,挺坦诚:「昨晚都多晚了,您叫我去您家,我哪敢。」
林浮生嗤笑一声:「我还能吃了你?」
乔沉一愣。
你要说乔沉有多纯洁,那还真是没有,他在这儿耳濡目染了一年多,荤话听了不少。两人刚接完吻,聊的又不是多健康的话题,林浮生这么一句「吃了你」,乔沉还真没法控制自己不瞎想。
「想什么呢?」林浮生戏谑着说,「挺能幻想啊。」
乔沉霎时红了脸。
既然提到了这个,林浮生若有所思地看着乔沉和他脸上未散干净的泡沫,忽而开口说:「我这人占有欲挺强。」
乔沉没听懂,眨了眨眼。
林浮生伸手拭了拭他的脸:「我不太能接受别人在我男朋友身上揩油。」
乔沉的脸一瞬就红了,垂下眼,手指也不去勾林浮生了,一昧地绞着。
他自己也厌恶这份工作,可他没办法,必须干,现下被林浮生这么直白地说出来,眼神反倒有些躲闪:「我......我干净的......没跟人上过床......」
「摸脸摸手摸后背也不行。」林浮生皱皱眉,「你舍不得这份工作?」
乔沉太舍得了,他日思夜想都想跑、想逃,可他别无所长。
眼下跟林浮生在一块儿了,乔沉也不愿意当个豢养的金丝雀,日日夜夜没个正事,雏鸟似的等林浮生餵食给钱,这不像话。
「我换份工作。」乔沉说,「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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