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廿眨眨眼,想了想,还是顺着他的话说道:「那你照顾好她。」
季寻又气了一回,虽说这些日子顾廿乖顺得很,但他就是觉得很不得劲。
这样的阿廿像是没有灵魂了,还不如像从前那样对我冷言相待,季寻失落地想。
顾廿疑惑地看着季寻,不是按照他的意思说了吗?怎的还心情不好?
过了会,季寻突然抱住顾廿,低声道:「阿廿,我们许久没做过了……」
顾廿瞬间僵直了身子,半年前那极致的痛苦给他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季寻也知道他害怕,这半年里也只是偶尔抱一抱他、亲一亲他。
一如顾廿无法拒绝季寻的拥抱和轻吻般,季寻这会儿也没有询问他的意见,伸手扯开他的衣带,缓缓撩开他的衣裳,轻声安抚道:「别害怕,我会轻点的。」
顾廿僵硬着身体任由他动作,直到结束后,季寻带着他清理干净、穿上衣服了,顾廿才略微放鬆下来,这才发现周身酸软得厉害。
顾廿累了,眼睛一闭便睡着了,季寻倒是了无睡意,他躺在外侧,侧着头端详着顾廿的睡颜,低声道:「阿廿,这次去京城,顺利的话,我就能替你报仇了……」
「不顺利的话,可能我就不能活着回来了……但是没关係,这对你来说是好事,没有我拘着你,你就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季寻伸手将顾廿揽入怀里,疯狂地汲取着他的气息,顾廿睫毛颤了颤,到底没睁开。
第二天,顾廿醒来时季寻已经走了,身旁的温度也冷却了,想必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顾廿想起昨晚迷迷糊糊间听到的话,思索了一会儿,便知道了季寻这次下山是去找顾元的,他舍得对付顾元?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这么危险的事情,他居然听师父的话把楚师妹一併带去,着实是不负责任!
顾廿想着,连忙起身去找师父,结果何涧不信:「阿寻去京城找顾元?不可能,顾元最近传来的行踪是在湘妃阁附近,似乎是想求顾掌门庇护,后来虽侥倖逃走,但绝不可能在这般短的时间内抵达京城,况且,陈宗已经带人在湘妃阁附近抓捕他了。」
顾廿亦有些迷糊了,那季寻的话是怎么回事?
许是自己记错了,也是,本来便迷迷糊糊的,可能是自己听错了。
顾廿放下了心,又和何涧閒谈几句后便转身离开了摘星殿,他在听雨楼内逛了逛。
直到经过思忆院,顾廿盯着紧闭的院门瞧了一会儿,他听阿禄说过,陈沉自从右手受伤后便再也没有出过思忆院,因此几乎没人知道陈沉的近况。
季寻倒是偶尔会和顾廿谈论,顾廿知道陈沉右手上的外伤已经痊癒了,只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目前还在休养。
顾廿想了想,还是上前几步,伸手叩门,很快有院仆过来开门,顾廿对他道:「我来看望陈师兄。」
院仆忙道:「顾师兄可来了,陈师兄这两日都一个人呆着呢,就盼着你们来。」院仆在前头引路,到了东院陈沉的房间外,院仆叩门,「陈师兄,顾师兄来瞧你了。」
房间里,陈沉正在发呆,虽然右手了无知觉已经半年了,但他依然无法习惯,日渐消沉,听到院仆的话,才略略回神,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顾廿近一年没见过陈沉了,此刻见了他,吓了一跳:「陈师兄,你怎么瘦成这样子了?」
陈沉下意识瞧了瞧顾廿瘦销的身形,再看看自己尚算得上正常的体型,没有回答顾廿的问题,而是道:「顾师弟来了,请院中就坐吧!」
两人在院中的石椅上坐下了,院仆端来了茶水后便在院门处候着了。
两人算不上熟悉,这会儿相顾无言,气氛有些尴尬,顾廿硬着头皮开口劝道:「我听季长老说,陈师兄身体已经恢復的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习武了。」
陈沉苦笑道:「我的右手没有知觉,如何能拿起剑?如何习武?」
顾廿看向他握着茶杯的左手,道:「左手剑法亦无妨。」
「一切从头开始?」陈沉反问。
顾廿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嘆气道:「陈师兄,不是所有人都有从头开始的机会的。」
陈沉自然知道顾廿在说他自己,说实话,陈沉很佩服顾廿,那么多的创伤,竟也能走出来,而他简直像个废物,他只是右手不能动,一天天的寻死觅活个什么劲啊?
道理明白归明白,陈沉就是走不出来,他看向顾廿,决定采访一下当事人的想法:「还没问过你,你当初是怎么走出来的?」
顾廿苦笑,他哪里走出来了?他一直泥潭深陷从未脱身,不过是怕死、不过是不忍师父伤心、不过是罪魁祸首尚未伏诛罢了!
他缓缓道:「一开始也是想一死了之的,是师父劝住了我,他告诉我我的一生还有别的路可走,我可以学医,也可以学经商……」
虽然这些事他都没做,但他还是劝慰陈沉:「你看,经脉尽断的我都能做这么多事,更何况你呢?」
陈沉似有意动,他遥遥看向房间内强壁上挂着的佩剑,目光带有追忆:「那师弟你说,我若要练左手剑,该如何开始呢?」
「和将将开蒙的小儿一样,从头学起吧,把从前学的都忘掉,不过是从头再来罢了,总归能学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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