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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人呢!怎么还不来请罪?巡个殿巡丢了不成,跑了不是!」

台下人见如此,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说话求情。可都知道当今圣上最惧刺杀,可如今这等关头,禁军首领不仅失职,还查无此人?

这位翊卫大人就是生了十个脑袋。

怕是都不够砍。

「臣差人去找。」

靳仪图领命时已经觉得不对,至少他知道画良之不是个偷閒懒散,遇事先逃的人。

果不其然,话刚出口,一侧匆匆步出个背弓龙鱼服人,定睛一看,不正是项穆清?

他蓦地停了步子。

项穆清没理睬靳仪图,只往地上一跪。多半是伤还没好透,这一跪难免眉头紧锁,却还洪声道:

「陛下,臣侯卫项穆清,有事禀报!」

皇帝虽在气头,但想侯卫埋伏屋顶,应是有所目击,便应:「说。」

「陈大人遇刺后,臣曾见黑影南跃出宫,轻功了得,已经派人去追了。陈大人为飞箭所伤,一击毙命,现场留得……这个。」

项穆清把一张纸举至头顶,曹亭廊立马过去接手,目及一瞬,面色煞青!

「陛下,是……姑获。」

曹亭廊步上台阶,不安地把东西递给皇上。老皇帝见了,顿时气血不顺,猛咳起来,惊一众小内侍慌张顺气递茶。

「陛下,要不要……回去休息?」

皇上脸涨通红,咬牙质问:「那翊卫人呢,他们是追凶去了?」

「回陛下,不是。」

项穆清微微启目,目中神色繁杂,暗隐锋利。

「陛下,画大人是被三皇子殿下,给抢走了。」

——「什么!!!」

老皇帝一怔,踉跄倒退几步。

「桂弘?你说他,把朕正在行皇命中的禁军首领给……抢?」

「是,陛下。」项穆清道:

「臣怎敢诓言,三殿下怕是又犯疯病,就在臣面前把人生拉硬扯抢走的,若是此刻派人去潜兴宫,多半寻得到。就是人还能不能完整……」

「这个孽子。」

世帝愤极,一袖掀翻面前桌案,阶下百官纷纷滚出来跪倒在地,连声喊着:「陛下息怒!」

「他平日抢个小官儿,抢个民,朕都可以坐视不理,假装看不见!怎得如今敢放肆抢上朕的禁军了!疯子,给命不要!」

项穆清埋头贴地,再抬头时问:「要臣去追?」

「你的人不是去追刺客了。」世帝怒道:「桂康!」

大皇子连忙鬆开他母后,回身拜应:

「儿臣在。」

「你去找骁卫季大人一道,快马加鞭,带朕皇命,把画良之给朕带回来!」

「是!」

桂康此刻心里头是面明镜,他三弟今日这一衝动,可算是彻底完了。

父皇生平最忌讳,便是随意动他的江山,他的人。

更何况今日之事,若那个翊卫人在,刺客怕是难寻空隙动,可偏偏因他把人劫走,刺客得利,真是好巧不巧。

大宴之上发生命案,他这与间接谋逆,又有何差别。

虽说早就知道那疯子与自己夺不了国本之位,但毕竟养虎生患,再疯,他也是个四肢健全的男人,至少比那撒娇吃奶的小皇子更存威胁。

于是垂目于暗中狡黠一笑,拜道:「儿臣领旨。」

第10章 自戕

天子寿宴盛典,普天同庆,喜气催得九月生花,热闹非凡,却在快尾声时闹出这般变故,到底是个不欢而散,人心更惶。

此时,寥胜冷宫的潜兴宫外,有禁卫引兵带刀,黑靴踏在剥了红漆的廊上,如雷似雨。

老内侍谢宁立在潜兴宫的屋檐下,焦急地原地打转,歪散的髻垂下数缕银丝,嘴里不断念叨着:

「疯了,又疯了,这回儿可真坏事了,坏事……」

女官们挤成一团,听屋内一声狂躁的咆哮,瓦瓷摔碎,吓得呜呜低泣。

潜兴宫内,书简散落一地,处处邋遢不整,一片狼藉。

三皇子暴怒时连平日费心难求的珍宝古瓷都舍得砸,何况那只用来积灰的书架。

「画良之——!」

三皇子桂弘含酒癫狂大笑,单将绛纱蟒袍披挂身上,衣衫不整地赤脚跌撞,摔回宫椅内。

他单手担上椅扶,摩挲着下巴,觑起一双猩红阴鸷的招子,乜了地上低头跪着,头髮被他扯得凌乱的人半晌后。

忽将手中的玉酒壶砸到画良之面前!

玉器啪嚓震碎,佳酿混着碎玉飞溅一脸,画良之并未躲闪。混白酒液自额角淌下,脸颊也划伤见红。

三皇子见状,嘴角咧得狰狞,又咯咯咬牙,恶狠狠地切齿嘆出话。

一字一顿,全如带毒利刃,含恨吞恶,置之死地般凶狠。

「画良之,你好、生、下、贱、啊。」

地上跪的人这才难抑羞愤,仰起头,见得湿鬓下含恨积血的一双眼眸,竟是个绝美狐目。

但凡多看一眼,就当该被勾魂夺魄的漂亮。

画良之只徒将脊背再撑直几分,带身上暗红纹龙鱼锦衣笔挺,手边跌落的黄金妖狐假面好似在嘲讽怪笑,他捏拳,把膝间衣布抓得起皱。

「人传您翊卫中郎画大人您生极丑,鬼目生疮,不便面圣难以见人,才铸美艷妖狐假面以为生。殊不知,这面具之后,竟是大昭一等一的美人儿?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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