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宓替她说好话, 「其实也没什么……」
宋大强眼睛一瞪, 她又识趣闭嘴了。
她觉得这爷俩ʟᴇxɪ有时候挺像的。
「哪能任着她性子胡来呢。」
宋大强摇头,「小丫头片子, 真要命。」
他去撒了泡尿,继续回房休息,刘宓继续折腾,将宋姣姣收拾干净,她也累瘫了,草草洗漱睡下。
宋姣姣腿搭在她身上,似梦非梦,半醒不醒,「刘宓,你别走,你别走行不行……」
刘宓翻了个身,方便正面对着她,宋姣姣赖在她的怀里痛哭,「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走?留下来不好吗……」
吐字没有这么清晰,大概能听清楚而已。
刘宓搂着她,儘量让她情绪稳定,「不走了。」
刘宓说,「我不会走了。」
她在宋姣姣额头落下一个吻。
宋姣姣湿润的眼角慢慢干掉,刘宓搂着她,这已经是她的全部世界。
宋姣姣第二天醒的时候,觉得很丢脸。
她很少喝断片过,醒来竟已是夕阳西下,她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院子里来来往往做饭打闹切菜的声音,她听到黄婶哄着青芝吃饭,宋觉让她别老这样喂,黄婶就骂起来,「你来你来!别老指手画脚的!」
宋觉就乖乖闭嘴了。
她下床洗漱,发觉嗓子干的冒烟,身体很久没有这么不爽利了。
夏天本来也热,燥气上涌,喝了那么多酒,一时压不住。
她衝出屋子翻水瓶,看到刘宓正在和宋大强配合着做饭。
晚上吃炒麵片,她捏了捏嗓子,一说出话音都变了,「有水么?」
活像个鸭子。
刘宓转身进去倒水,水太烫了,她在两个碗里倒来倒去,宋姣姣渴得厉害,迫不及待就去拿,「我喝一口。」
一小口,有些烫,但润下去那股子干热燥火终于下去了一些。
刘宓就那么定定看着她,宋姣姣头髮乱糟糟的,找了个板凳坐在门口慢慢喝。
宋大强也不骂,顾及着她那点自尊心,「晚上你小学门口,那有演皮影戏的,赶紧吃完了去占位置,晚了啥也看不成了。」
宋姣姣眼睛一亮,「真的?」
她还是小时候看过那玩意,小孩子看皮影戏不要钱,文艺团也会时常巡演的。
「不信就磨叽吧!」
宋大强也不理她,转头把面片倒在锅里,混着红红绿绿的配料,炒得满院子都是香味儿。
有邻居闻到,「大强,你们这日子太好了吧!天天都有肉吃,今儿又吃炒麵片!」
宋大强也不藏着掖着,「你也来一碗?」
其他的他却不解释。
他们是天天有肉吃,院子里的,隔壁院子里的,隔三差五少不得让他帮忙带肉,几十年了,麻烦他的时候多的去。
他才懒得解释。
邻居看了一眼他们三,笑道,「不用不用,你们自己吃,我们晚上吃馍馍,也好着呢。」
宋大强就不唠嗑了。
面片炒好了,三人飞快吃完,都出了一身汗,刘宓把锅洗了,宋姣姣去换了身衣服,梳了个头,宋大强也擦洗了一下,三人精气神十足,溜达到小学门口看皮影。
这皮影戏,是人家文艺团自个儿编排的,连着演好多个地方,演的还是抗战故事。
宋姣姣他们去的也不晚,但早有孩子跑去等着了。
前面后边,路堵死了,自行车都不容易过。
等天彻底黑透了,收拾皮影戏的班子才到,宋姣姣和刘宓坐的位置还算靠前,宋姣姣盯着那皮影,觉得可好玩,像回到小时候那般。
这皮影戏故事讲得很生动,讲到最后主角都牺牲了,宋姣姣泪水控制不住。
最后一场演完,她比旁边的几个小孩还哭得伤心。
就这么失魂落魄回到家,宋姣姣还不想睡,她精神得很。
想着刘宓来这才待几天,她就睡了一天。
这么一想都觉得自己太混帐,直到刘宓给她两颗药丸。
宋姣姣皱眉,「干嘛呀?」
刘宓给她倒了温水,「吃药,你身体不舒服,吃了就好了。」
宋姣姣身体确实不舒服,喝多了睡多了,她没犹豫捏着药丸就吃下去了,药丸荡漾到嘴里有些苦,好久都不消散,宋姣姣呲牙咧嘴,「你管得了我一时,管得了我一世么?反正你马上就要走了。」
刘宓收拾她乱搭的衣服,把今天下午换的那身给她搓了,「走什么?」
她蹲在地上,头也不抬。
宋姣姣眼皮一跳,抬起脚就想踹人,但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说,你不会回去了?」
刘宓搓着衣服,声音闷闷的,「本来也没打算回去,今天的报纸你看了么?」
她顿了顿,「那人退下来了,其实是犯了大错,以后永远摸不着权了。」
宋姣姣瞪大眼,到处找报纸,还真没找到报纸的影儿,她觉得不对,「那你学业怎么办?现在能转学吗?你在M省读的大学,想转过来应该要跑手续吧?」
刘宓把衣服搓干净,端着盆子准备出去倒水,她无奈道,「我没去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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