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她们二人在过往的相处中并不是太愉快。
白痕颔首:「最后一次。这个人对东海很重要,我需要查他。」
燕离:「他对止妄也很重要,恕难从命。」
程伏又觑了一眼胡风,心里有些感慨。
当代两位大乘修者在东海岸哄抢胡风,过于匪夷所思了。
不过想想,这倒也算是胡风的一大殊荣。
那厢,燕离的眼神更沉了几分。
白痕见状,神色淡淡地补充了一句:「你把我徒弟都拐走了,暂且扣你一个人,很过分吗?」
燕离挑眉冷笑:「你的徒弟?」
「现在是我的了。不仅是我的徒弟,还是我的道侣。」
白痕闻言,目光探究般地扫过面前的二人。
齐肩并站着,距离贴得确实很近。
白痕一点头:「行,道侣。」
「不知剑尊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我是阿伏的旧师尊,这样说,剑尊你便是我的女婿了。」
程伏听着这番话,表情很是微妙。
原身记忆里的白痕,似乎不是这样。
寡言少语的一个人,怎么到师尊面前,就变得牙尖嘴利起来?
直觉告诉她,燕离和白痕的关係并不简单。
燕离罕见地蹙了蹙眉,看上去也被白痕的发言震惊到了。
很难想像,鲛仙白痕居然讲得出这样厚颜无耻的话。
沉默良久,燕离一挥手,被缚仙索捆紧的胡风就重重摔落在了白痕的鲛尾旁。
「拿去。」
燕离声音仍然低沉,却明显做了退让。
白痕看向程伏的方向,微笑道:「一个不够,还要再借一个。」
「阿伏,且过来。」
程伏立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事情的走向变得愈发古怪。
她犹豫片刻,转头看向燕离。
师尊正面无表情地与白痕对视。
白痕丝毫不觉得尴尬,坦荡荡道:「借用片刻罢了。认识两百年,信不过我?」
燕离偏头,一双眼沉沉看向程伏。
她语声沉静:「去罢,她要同你说的,应该是东海的事情。」
儘管眉眼间盈满了阴沉,燕离却并没有继续阻拦,只是又道:「白痕虽然做鲛没品,但还算有信用。」
程伏心情诡异地点点头,朝白痕的方向去了。
白痕颔首,随即银白色的鲛尾一扫,冰面上的胡风和程伏霎时便不见踪影。
冰面上,燕离神色平和地望着冰面上那个漫溢出东海水的豁口。
身后的万里冰川渐渐消融,那三个被定身的黑衣人手脚一软,噗通摔入了东海里。
他们形容狼狈地扑腾几下,破水而出,很快便御起灵力仓皇逃窜了。
雪发剑修垂眸看了一眼手上的柱状灵器,鬆开指,那器物就落入水中。
东海里,程伏跟在白痕身后几寸的位置亦步亦趋地跟着。
白痕忽然停了下来,她险些撞上去。
涌动的波流间,裹挟了一个玄色的长条器物,沉沉浮浮地出现在二人眼前。
程伏听见白痕轻笑一声,伸手捞起那器物。
她想起来,这是师父从胡风身上得来的灵物。
不知为何,白痕的动作落在程伏眼中,她便觉得周身都有些不痛快。
她神思恍惚地想着,白痕和师尊,究竟是什么关係?
她们竟然,认识了两百年。
这么漫长的岁月,她们成为了什么?
挚友,亦或是什么更加特别的关係?
程伏垂眼,鼻端嗅到咸咸的海腥气味。
她从前往海底沉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感受。
现在却觉得身体好像失了重,绵软又沉甸甸的,不自在极了。
胸口发堵,如果不是早知道不可能的话,程伏几乎以为自己是要溺水了。
心念动盪间,她已经跟着白痕来到了鲛宫中。
鲛宫侧面有一个从前用于修习鲛族力的场地,场地宽阔,作用类似于在止妄的演武场。
程伏按下心头思绪,回想起演武场的结构。
演武场其实很简单,但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这里面,好像有一个传说中的……器灵。
白痕忽然出了声:「你从前好像不常来演武场,但你应该认得这个。」
语罢,场中央浮起一个突兀的台阶,一层层向上拱起,逐渐拔起一个长长的高台。
第89章 凶器
高台之上,逐渐浮起一块方方正正的浮石。
石面坑坑洼洼,有许多细小的孔洞。
浮石顶端挂着一层薄薄的红霜,红霜蒸腾起雾气,一个形状在缭绕之间凝结起来。
赫然是一把修长无比的剑。
红雾仍然在长剑周遭缭绕,昭示着这它并非实体,而是被千千万灵气凝结而成的。
说它修长无比,是因为这把剑的外观完全不同于平日在五灵域中能见到的剑。
依照程伏的眼光来看,这把剑很像现代击剑用的那种。
总之看上去没有什么实战意义。
白痕的声音悠悠传来:「阿伏,你出海很有些时日,莫不是忘了倒海剑吧?」
程伏连忙道:「没忘没忘,我小时候还经常抱着它睡觉呢——」
话一出口,腰间那把黄玉似的殊途剑很不满地颤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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